。
曲瑤瑤沒注意這些,她臉色發白,在看到許苑的殘身後,她不受控制的乾嘔打顫,急忙跑出房間呼吸新鮮空氣。
這時有手帕遞到她眼前,曲瑤瑤接過擦了擦嘴,看到莫玄霄有些難堪道:“抱歉。”
她很少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比謝青洵先前放血自殘還要噁心驚悚。
莫玄霄完全理解她,眼前的姑娘明明比他還要小几歲,嬌豔的外表下卻比同齡要堅強勇敢。
曲瑤瑤強迫自己快速恢復平靜,聽到莫玄霄解釋道:“剛剛我簡單檢查過許苑的屍身,他身上的刀傷不同於普通刀傷,皮肉翻卷缺口不齊,像刀又似鋸。”
“是鋸齒刀?”曲瑤瑤猜測。
剛剛她勉強也看了幾眼,那些傷痕確實有些不同。如今萬門仙宗聚集的仙派弟子不下萬人,用鋸齒刀的人不多但兩隻手也數不過來,曲瑤瑤和莫玄霄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了一個名字。
“雙刀醜漢。”兩人同時出聲。
這也是莫玄霄著急將此事彙報給曲瑤瑤的原因。
在發現許苑慘死後,莫玄霄第一時間封鎖訊息派人看住了這裡,不準雜人進來。可他能力有限,說到底這個十步香草園他做不了主,以他的身份也無法抓捕雙刀醜漢。
如今這個十步香草園是曲瑤瑤的,哪怕總宗的人過來查案,也要先詢問她的意見。在總宗的人到來後,曲瑤瑤點頭同意,“先把雙刀醜男扣押審問。”
如今他的嫌疑最大。
雙刀醜男因為輸掉比試,正同一群師兄弟喝酒發洩。他被總宗的人抓走後,醉醺醺的還有些不清醒,也不知許苑被殺一事。
經過近一個時辰的審查,曲瑤瑤等人發現雙刀醜男並非兇手,因為許苑被殺的時間他就在仙宗內的酒棧喝酒,身邊的人證不下數十,各門各派都有。
“不是他又會是誰呢?”眾人陷入謎團,曲瑤瑤忽然問:“許苑身上的鴻鵠株還在嗎?”
莫玄霄已經翻遍了他的房間,總宗派來的人也已經清點過他的衣物,並未發現鴻鵠株的下落。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因為許苑手裡有鴻鵠株又贏了比試,有人便想借機搶奪,又怕被人發現,於是便用鋸齒刀偽造雙刀醜漢殺人的證據,來擾亂我們的視線?”曲瑤瑤這樣猜測。
莫玄霄仔細思索了一番,“有這個可能。”
見曲瑤瑤還有話要說,他一眼將她看穿,“夫人有主意了?”
曲瑤瑤有些不好意思,她撓了撓頭很謙虛道:“我腦子笨想不到什麼很好的主意,就是覺得如果這個猜想成立,那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兇手定來不及將鴻鵠株藏好。”
“夫人的意思是——”
“搜尋十步香草園的各個房間,鴻鵠株定還藏在兇手身上。”
“……”
妄墟,呈譽殿。
殿內的溫度已經涼透,桌邊放著半空的茶盞,寂寥安靜。
地沭匆匆走進來時,窗牖大敞,謝青洵正負手看著窗外的扶桑樹,側顏寒涼。
“師尊。”地沭低聲道:“十步香草園調入了總宗弟子進行搜查,一切進展順利。”
謝青洵聽後沒什麼反應,望著扶桑樹的神色不明,他問:“是誰提出的搜查?”
地沭看了他一眼,“是……瑤夫人。”
謝青洵依舊沒什麼反應,只是很淡勾了下唇瓣道:“她倒是比本座想象的聰明。”
只是她的聰明,恰好隨了謝青洵的意,說來好笑,謝青洵從未想過要將曲瑤瑤拉入棋局,甚至還想著法子將她扯出來,奈何這姑娘毫不領情,非要成為他需要利用的棋子。
“既然入了棋局,想出來就難了。”低低的喃聲泛涼,讓人無法分辨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