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摸黑自己,“我長得太醜了,怕真容嚇到你。”
“騙人。”曲瑤瑤看著他露在面具外的半張臉,“你覺得你這話說出去有人信嗎?”
就算他真的相貌奇醜無比,曲瑤瑤也不會嫌棄。
崇安看著她,輕撫著面具似乎有摘下來的衝動,然而曲瑤瑤等了片刻,卻得來他的垂手放棄。
“再等等吧。”崇安輕聲:“只要我們的緣分不盡,以後你自然能看到我的真容。”
而他在心裡補充的是:他們的緣分,恐怕淺到看不到以後了。
崇安每次現身必有事讓她做,這次也不例外。而他此次出來,是要求曲瑤瑤去地宮將曲迎絲救出來,並跟著她順利拿到鳳凰血淚。
“鳳凰血淚是什麼?”曲瑤瑤只在書中瞭解了其它無鳳,對金羽神鳳所瞭解的實在太少了。
崇安現在沒時間同她解釋那麼多,他抵唇輕咳了一聲,簡潔道:“你只要記得,鳳凰血淚不能落到謝青洵手中,若當真無力阻止,那你定要守好崑崙石,絕不能將此物交給謝青洵。”
似乎預料到後面會發生何事,崇安走到曲瑤瑤面前,虛虛將手放在她臉上道:“我怕我陪不了你太久了,瑤瑤,答應我——”
“之後無論發生何事,你都不能將崑崙石給他。”
“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曲瑤瑤莫名開始心慌。
想要去抓崇安的手,指腹觸到他的手腕卻直接從他的虛影中穿過,曲瑤瑤點了點頭很認真道:“我答應你。”
“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但你也要答應我,你可以離開……”似乎是覺得自己這個要求太不講理,她咬了咬唇很艱難的改口:“若你真的要離開,能不能、能不能告訴我一聲?”
崇安笑了笑,他說:“好。”
地宮是妄墟的一處禁地,未得謝青洵允許,任何人都不可進入。而有崇安的幫助,曲瑤瑤只需一個傳送法陣就能入地宮,她按照崇安的提示很快找到曲迎絲,卻被曲迎絲的樣子嚇了一跳。
“阿孃?”曲瑤瑤遲疑朝她走去。
眼前的曲迎絲,蓬頭垢面一身髒汙,被粗大的鐵鉤勾穿肩胛,渾身遍佈各式各樣的傷痕。她一直耷拉著腦袋,直到聽到曲瑤瑤的喚,才緩慢抬起面容,幽怨上揚的美目下,是數條如蛛網般的血痕,交錯爬滿她的半張面容。
“快帶她離開。”崇安揮袖震斷曲迎絲身上的鎖鏈,曲迎絲直接撲倒在曲瑤瑤身上。
崇安雖然讓曲瑤瑤來地宮救曲迎絲,但他也不會讓曲瑤瑤因此受牽連。又一個傳送法陣佈下,崇安直接將兩人傳送回興陽宗後山,並讓曲瑤瑤傳音曲玉書去後山接應。
他並沒有告訴曲瑤瑤,他讓曲玉書前去接應,其實是個幌子。
崇安帶曲瑤瑤悄悄從寢宮出來,之後也會悄悄帶她回去,想要不讓謝青洵懷疑到曲瑤瑤頭上,那麼曲玉書就是最好的替罪羊,到時曲瑤瑤只要咬死了毫不知情,那麼謝青洵就拿她毫無辦法。
崇安千算萬算,唯獨沒算到黃瑛會在後山,她趴在茂密的樹枝中睡覺,察覺到周圍的異常,悄悄撥開樹葉,剛好看到曲迎絲和曲瑤瑤從傳送法陣中出來。
“這就有意思了。”黃瑛眯了眯眸,目光落在曲瑤瑤泛著紅光的血滴吊墜上,眼底的赤金色濃郁。
她並沒有幫曲瑤瑤隱瞞,而是直接傳音給了謝青洵,上面簡短寫著:【瑤夫人帶曲迎絲逃回了興陽宗後山。】
一句話,足矣。
“阿孃,你還好嗎?”曲瑤瑤一路扶著曲迎絲。
曲迎絲呼吸急促,吃力的邁步往前走,她身上的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終於支撐不住跪倒在地。曲瑤瑤架不住她,也跟著她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