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崇安究竟是誰。”
晁淵嘆了聲氣,“問題這麼多,你讓我先回答哪個呢?”
微微眯眸,他模糊看到曲瑤瑤手腕上戴著的鐲子,“我以為,你更想知道斂朝是什麼。”
“那你一個個回答。”
晁淵嗯了聲,看似很配合的態度,臨了卻總在提要求,“這裡太黑了,能放一盞燈嗎?”
曲瑤瑤知道他恐黑的弱點,有一瞬間心軟想要答應。但轉念又想到他曾在地宮對自己的折辱,她拒絕,“你搞清楚,現在被囚禁的是你,當初你把我關在地宮時,有答應過我的要求嗎?”
以晁淵倨傲冷戾的性子,該發怒反駁她,而晁淵這會兒不知發了什麼瘋,脾氣好的宛如換了個人,很輕易便同她認錯,“嗯,是我不好。”
“所以……”
在曲瑤瑤怔愣的同時,他放軟聲音道:“求你好不好?”
“瑤瑤,你該知我有多怕黑。”
曲瑤瑤險些腿軟。
她沒有心軟,純粹是被晁淵這種詭異的低姿態給嚇到了,而且這地牢裡確實黑,她猶豫了片刻去門邊挑了盞燈,掛到了晁淵附近。
“說吧。”有了光,曲瑤瑤側身而站繃著面容,沒再看他一眼。
她不看晁淵,自然看不到他眸中閃過的笑意,晁淵沒有見好就收,反而又提要求,“你也看到了,我的喉嚨被莫玄霄一劍捅穿了,現在說話疼的厲害,你湊近些,我說不了太大聲。”
曲瑤瑤不想再說話了,考慮到他脖子傷的確實厲害,便邁步又湊近了些,依舊側身看著牆壁,留給他冷漠的側影。
晁淵道:“有水嗎?”
曲瑤瑤忍無可忍,“你不要太過分!”
她感覺自己被晁淵耍了,怒氣衝衝質問他,“你到底說不說。”
“你要是再不說,我就……”
晁淵掀動濃密的長睫,赤金的眸色流轉泛淺,“就怎樣?”
曲瑤瑤想著他當初是如何威脅恐嚇自己的,摸遍全身沒有趁手的武器,於是拔下發上尖銳的髮簪,用尖端對準他的臉道:“我就,我就刮花你的臉。”
從未威脅過人的她,說這句話時尾音明顯在發顫。
距離拉的很近,晁淵終於能好好看看曲瑤瑤的面容,兩人對視著,一人瞳色幽幽深不見底,一人怒氣衝衝佯裝狠毒。曲瑤瑤將簪子抵到他的下巴上,端詳著他的面容道:“我想,你應該不想變成醜八怪吧?”
撿回記憶,曲瑤瑤終於能正視晁淵的真身面容,哪怕他此刻面容染血衣發凌亂,那張好看的面容都未受到絲毫影響。
比謝青洵更貴氣淡雅,比晁淵的面容更為精緻昳麗,那雙漂亮狹長的鳳眸,讓人看久了不由自主就會失神發呆。晁淵微微垂眸,不顧下巴上的髮簪執意靠近曲瑤瑤,吐字很輕道:“你若想刮,那便刮吧。”
再醜的模樣他都擁有過,倒也不怕臉上再添幾道傷痕。
曲瑤瑤完全就是恐嚇他,哪曾想他軟硬不吃。
哪怕被晁淵害死過、哪怕她此刻恨極了他,也不可能做出這種殘忍事。感覺簪子因他的動作深入了幾分,曲瑤瑤如受驚的貓咪往後退了幾大步,簪子因手抖掉落在地。
“你還是沒變。”曲瑤瑤有些心灰意冷。
如今再想想,她覺得晁淵對她提崇安完全是故意為之,只是想引她恢復記憶罷了。這樣想著,她轉身想走,身後鎖鏈晃動,晁淵喚住她,“你當真不知崇安是誰嗎?”
曲瑤瑤停下腳步,聽到晁淵嗤笑了聲:“我以為,我那日說的足夠明白。”
是他。
他就是崇安。
“是我毀了你後後悔,是我日夜難眠相思成疾,是我扭轉時空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