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請假了。”
“我沒事,你不用緊張。”
蘇新七抿了抿唇,片刻後還是忍不住說:“你怎麼會上他們的當。”
李祉舟看著她的唇,理解她的話後才答道:“我以為……”
“以為我出事了?”蘇新七幫他說完下半句話,然後皺皺眉,面色嚴肅地說:“吳鋒宇那幫人的話你都不要相信。”
她頓了下,“包括陳鱘……你就不該袒護他。”
“我——”李祉舟想說什麼,忽看到自己的父母來了,立刻噤聲。
蘇新七見他這樣,也就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李父李母提著保溫盒來的,他們給兩個小孩帶了晚飯,蘇新七沒什麼胃口,勉強吃了點東西,李父看她有點累,就說:“小七,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不用。”
“回去吧,祉舟有我和你阿姨照顧,明天還有課,早點回去休息,晚了你爸媽該擔心了。”
“可是……”
“回去吧。”李祉舟說:“我已經沒事了。”
蘇新七抿唇猶豫了會兒才站起身,“那叔叔阿姨,我先回去,你們也要注意休息。”
她看向李祉舟,“我明天再來看你,好好休息。”
李祉舟衝她一笑,“嗯。”
天色已暗,夜幕沉沉,夜燈下飛蛾轉著圈在飛,島上剛開春就已有蟲鳴。
蘇新七圖方便,把電動車借放在了環海路旁認識的人家裡,從衛生院出來後她沿著小路往外走,才至半道,身邊忽然掠過一個黑影,還沒反應過來,她人就已經被拉進了邊上的小巷子裡。
蘇新七被人按在牆上,她悶哼一聲,抬起頭,並不驚慌。
巷子雖然暗,藉著幾家微弱的燈光,她還是看清了眼前人的輪廓,他身上還掛著她的書包。
“談談。”陳鱘眼神幽深,低聲說。
“鬆手。”蘇新七語氣冷漠,出口成冰。
陳鱘按著她肩膀的手一緊,“我說,談談。”
蘇新七掙了下,雙手使勁一推,把陳鱘往後推開了些,“別碰我。”
她繃著臉,憋了一下午的怒氣這時都往上湧,“你想說什麼,祉舟落水和你沒關係?”
蘇新七語氣嘲諷,顯然已經認定李祉舟被推落水是陳鱘指使的,所以先入為主地認為陳鱘是想要狡辯。
想到下午的事,她當真後怕又憤怒,“你要是不痛快,大可以衝著我來,為什麼要找他麻煩,拿別人的弱點開玩笑,有意思嗎?”
蘇新七雙拳緊握,深吸一口氣,聲線顫抖,“祉舟和李叔王姨說是自己不小心滑進泳池裡的,對你,他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別拿別人的善良當好欺負。”
陳鱘的臉掩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覺到他周身的氣壓更低了,讓人壓抑,他往前一步,低著頭看人時給人一種銳不可當的壓迫感。
蘇新七繃直後背,緊貼著身後的牆。
兩人對峙,氣氛凝滯。
陳鱘今晚找她,本是想把事解釋清楚,現在卻打消了這個念頭,她聲聲討伐,字字句句都在指摘他維護李祉舟,在她心裡,孰輕孰重已經很清楚了,她早就給他判了刑,他任何的澄清在她看來都只會是無恥的辯解。
他心頭一陣冷一陣熱,這種感覺不陌生,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半年前,成為眾矢之的的那陣子,無人信他。
“說完了?”陳鱘微微抬首,垂下眼瞼,用一種睥睨的姿態看著蘇新七,不屑一笑,語氣狹寒,釁道:“是我指使的又怎樣?”
“聽你這麼說,李祉舟可真是個大聖人,我應該對他感恩戴德才對,只可惜……凡是我做過的事就不需要任何人替我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