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兄,多謝了。”
艙門再度關閉,白髮玄衣的中年人走進船艙,微笑著朝戴維?瓊斯道謝。
“別再叫我聽雨。”戴維?瓊斯的臉色依舊很冷,絲毫沒有因為白髮中年人的感激,而有任何的態度上的改變。
“還有,我只是答應讓你進來看一眼,看完以後,立刻離開,否則,我不會再留手了。”
“當然。”白髮中年人,也就是蘇慕白點頭,表示自己會全權按照戴維?瓊斯說的做。
“你們先下去吧。”戴維?瓊斯先是遣退了跟著他一起來的那些船員,然後對蘇慕白說,“跟我來吧。”
他們朝著船體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個方向,正是這艘海底堡壘的另一個入口,也就是君主進入的位置。
他們為什麼,或者說戴維?瓊斯為什麼要帶著蘇慕白去那裡呢?
因為蘇慕白跟他說的,那句其他控制室裡的船員沒聽到的話是:
我只是想看一眼我的兒子,別無他求。
“那真是你的兒子?”走到一半,戴維?瓊斯忽然發問。
深海寂靜。
只有外面的潛流在船體附近緩緩流過的輕響。
“當然。”蘇慕白並沒有否認。
“你這種人也會有兒子嗎?”戴維?瓊斯像是低聲自語了這麼一句,隨後他又問,“小紅衣的?”
“不是。”蘇慕白否認。
“蘇慕白啊蘇慕白。”戴維?瓊斯挑了挑眉毛,哼了一聲,像是很不屑,“讓一個女人等你那麼多年,你真的不是人。”
“我本來就不是人了,你也不是。”蘇慕白的回答很冷靜,很清晰,也沒有任何憤怒,愧疚,或者難過的情緒。
戴維?瓊斯無話可說。
“既然是你的兒子,怎麼不接回你的北國好好養著,以後繼承你的家業,反而放在外面跑,看起來還是差點丟了命。”所以他乾脆換了一個話題,還是帶著弄弄的嘲諷意味。
他似乎是從根本上,打心底裡,就對蘇慕白看不上。
“男孩子嘛,年輕的時候,總要在外面經受一些風雨,沒有父輩的保護,只能依靠自己。”蘇慕白的回答卻理所當然,沒有絲毫的那種作為一個父親沒有對兒子盡到責任的愧疚之情,“那樣才能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以後,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王者,一頭沒有經歷過磨難的獅子,也不過是隻看起來威風的家貓罷了。”
“你就不怕他真的死了?”
“我蘇慕白的兒子,沒那麼容易死的。”
對話到這裡就結束了。
因為他們也走到了目的地。
遠遠的,可以看到一具高大的魔動力武裝投射在地上的影子。
還有濃重的寒氣。
一個明豔的少女坐在那聞名整個中央大陸的傳奇機體面前,默默地守護著那一顆被高踞在機體之上的血色之繭。
“這個少女是蘭開斯特家的小公主,你要是有想法,可以和蘭開斯特家談些條件。”蘇慕白再次開口,就是送出了一份禮物,作為戴維?瓊斯放他進來的回敬。
當然,也是對於奧莉薇亞的惡意。
他對於奧莉薇亞的惡意,根本,毫不掩飾。
他之前要殺了這個少女,現在也想。
只是在別人的底盤上,到底是客人,不好隨便出手。
只好假手於人了。
“那個東西里面,除了你兒子以外,到底還有什麼?”戴維?瓊斯卻是不置可否地忽略了那份禮物,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一條魔龍。”蘇慕白的回答毫不遮遮掩掩。
“魔龍?”戴維?瓊斯又一次挑了挑眉毛,表示驚訝,“就是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