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夜。
巨大的浮屠世界裡。
此時已經是完全的漆黑如夜。
在李拔魔絕對的寂滅氣息的釋放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吞噬。
彷彿風暴一樣,席捲著原本生機盎然的開滿鮮花的平原。
只有那一塊生長著小白花的石頭,還矗立著。
鐵浮屠站在那朵花面前,承受著來自於李拔魔鋪天蓋地的進攻。
拳頭,拳意。
那是足以擊碎深淵,近而化作深淵的拳頭。
暴風驟雨。
和那些無盡的寂滅一樣洶湧澎湃的,拳頭。
鐵浮屠不動不搖。
在這一刻,鐵浮屠終於又是回到了最初的路上。
他此刻的表現,就如同是他身後的那一塊頑石。
或者說,是一座高山。
沉默的高山,替那一朵生長在石頭上的小花,遮風擋雨。
已經化身為魔的李拔魔,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的屬於智慧生物的意識,他只知道出拳,攻擊,破壞,毀滅。
毀滅這一切。
毀滅所有美好。
然後毀滅自己。
現在,他面前,需要毀滅的,就是那一朵小白花。
“吼——”他怒吼,整個世界都在隨著他一起怒吼。
他已經掌控了這個原本屬於鐵浮屠的世界。
任何的氣息,都可以被他握在手裡,當做是進攻的武器。
一聲呼喝,就是萬千的狂風。
一記直拳,就是排山倒海的重壓。
鐵浮屠在這近乎永恆的黑夜裡,簡直如同是風中殘燭。
可是,他不動,如磐石。
如何的風雨,壓力,摧加到他身上,他看似是風中殘燭,卻其實,一寸都沒有動搖過。
他的肌肉,他的眉眼,他的精氣神,如山。
如海!
每一次的風雨摧折,每一次的排山倒海,都彷彿是在給他身後的白色小花施加養料。
多一次攻擊,就多一次成長。
在鐵浮屠的庇護之下。
那白色的小花,雖然看起來仍舊是小小的,也不算太鮮豔的樣子,可它身上的生機,卻已經是在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突破著它座下的那一塊頑石。
風雨如晦。
花開堪折。
什麼時候花會完全開放,什麼時候風雨會停,什麼時候頑石盡碎。
那是一個時機。
鐵浮屠也在等一個時機。
一個從萬千風雨中,一舉摧破無底黑暗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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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機。
蘇君炎的手,在弧刀小桔上輕輕跳動著。
黑暗已經侵蝕了大海,正在悄悄地侵蝕著整艘深海堡壘。
最近的黑暗,已經瀰漫到了甲板上。
蘇君炎,也在等待著,一個出刀的時機。
西門聽雨已經退到了一旁,站在委頓不堪的西門夜樓面前,既不讓別人傷害他,也不讓他可以有機會再出手。
甲板上,此刻李拔魔和鐵浮屠的戰鬥還在無聲地進行著。
黑暗將他們逐漸分割。
實際上,只剩下了蘇君炎和霍恩海姆。
他們相對而立。
低沉的海風從遠處吹來。
大戰一觸即發。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岸上給蘇君炎掠陣的奧莉薇亞,卻是忽然動身。
一下子穿入了已經被黑暗密佈的戰場。
“這一場,我來吧。”她握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