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微抽,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含文,我突然覺得有點困,還是早些歇息吧。”
柳含文輕笑一聲,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好啊。”
說完,便熄滅了自己這邊的油燈,躺下歇息了。
尚安見此抿了抿唇,有些可愛的面容因為情緒顯得有些猙獰,他的手緊緊地抓住被褥,用力得連青筋都看出來了。
柳含文聽著那掩飾不住的呼吸聲,嘴角微勾。
清晨,柳含文早早的便去了食屋,沒有等尚安,尚安看著空無一人的鋪子,又是惱怒又是心虛。
惱怒的是柳含文居然就這麼撕破臉,心虛的是他昨兒夜裡確實趁著柳含文不在偷偷翻了對方的東西。
不過他可不是程悅秀,什麼也沒有拿。
尚安不是蠢貨,他能感受到柳含文與那隻喜鵲的不同,想起那幾個欺負常宇涵而被鳥糞潑身的學子,尚安咬住唇,然後臉上閃過幾分堅定......
“你是說女子學院裡有位姑娘看上了我三表哥,而那姑娘是鄭有為的表妹?”
柳含文靠在一棵柳樹上,黑鵲和花雀則站在柳樹枝上嘰嘰喳喳地叫著。
“對,那姑娘和鄭有為還有婚約在身呢,只不過那姑娘看不上鄭有為。”
花雀說完,整隻鳥便往黑鵲那邊靠,黑鵲的鳥爪動了動,最後沒把花雀踢開,花雀見此高興極了,蹭得更厲害。
有婚約在身?
柳含文臉色一變,得讓王至文離那姑娘遠點兒!
要是有奪□□的壞名聲纏著王至文,那舉人應試他可參加不了。
穆寒才拿著點心來找柳含文時,柳含文便特意給他說了這事,讓他告訴王至文一聲。
他想過讓黑鵲它們帶信,可漢子學院人多眼雜,要是被人瞧見王至文收紙條,很容易驚動鄭有為。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讓人送信,而穆寒才作為武夫子,當哥兒學院沒有武課時,便能在幾個學院溜達,讓他送信最合適不過。
“三表哥真是豔福不淺啊。”
穆寒才微微挑眉。
“什麼豔福,”柳含文瞪著他,“那姑娘也是個不知分寸的,怎會不知道鄭有為的舉動,她只是找個替罪羊讓鄭有為出氣,然後把他揪出來,只要鄭有為的名聲壞了,她也不必嫁過去。”
王至文只是那姑娘的跳板罷了。
至於鄭有為為什麼會和程悅秀聯手對付自己,也是因為他得知王至文是自己的表哥。
他的表妹喜歡上了別的漢子,他不會放過那個漢子,也不會放過同書院王至文的表哥兒。
這鄭有為的心胸襟太狹隘,乃是真正的小人。
有句話說得好,寧得罪君子也勿得罪小人。
君子報仇正大光明,小人報仇那可就說不定了。
穆寒才聽了鄭有為與程悅秀的所作所為後臉色發寒,他握緊身側的劍,“我這就去把人給做了!”
柳含文踩了他一腳,看著他吃痛的表情道,“別胡來,我自有法子對付他們,你附耳過來。”
穆寒才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怎麼,要親我?”
柳含文聞言毫不猶豫地再次踩了對方一腳,比上一腳還重。
傍晚尚安和幾個相處得不錯的學子在一起說話,突然一個學子不小心碰到了尚安的手臂,結果尚安大呼痛,把幾人嚇了一跳。
“尚安,你怎麼了?”
“是不是我把你壓住了?”
“沒有沒有,”尚安連忙搖頭,“什麼事也沒有。”
一位姓楊的學子見他表情不對,直接將他的手拉過去,然後擼起衣袖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其餘幾個學子也紛紛掩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