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易哥兒端著一碗長壽麵上來,後面跟著兩個小廝,柳準看了眼奶孃懷裡的孩子,又看了眼易哥兒亮晶晶的眼睛,他接過那碗麵放在桌上,耐心道,“鑫哥兒還沒長牙,今年是吃不著這長壽麵了,你我二人幫著他吃,可好?”
易哥兒坐下身,聞言臉上帶著遺憾,“夫君吃吧,我看著你吃。”
柳準聞言一笑,拉過他的手,“一起吃才對。”
易哥兒聽下人說過生辰要吃長壽麵,所以一大早便興致勃勃地去做了,柳準也沒攔他,只要夫郎想做就去做,心意到了就行。
花雀站在穆寒才的肩膀上,嘀嘀咕咕地將內院的事兒告訴柳含文,“那易哥兒左手多了一根小手指,柳漢子沒有嫌棄呢,還親了親。”
想起剛才的那一幕,花雀整個鳥都有些害羞。
柳含文摸了摸花雀,花雀叫了一聲便飛走了。
雖然是城主,但是柳準沒有大擺孩子的週歲宴,柳含文與穆寒才兩個人一桌,他們看著那個小娃子抓了本書,柳準拿起酒杯與易哥兒往他們這桌來了。
“穆將軍,”柳準正要行禮就被穆寒才給拉住了,“一個閒將軍罷了,這是我的未婚夫郎,姓柳。”
柳準自然聽說了穆寒才有個未婚夫郎,說起來兩人還是同姓。
“柳小哥。”
“柳城主。”
柳含文笑著喝下了對方敬過來的酒,然後便看向站在他一旁雙眼清澈的易哥兒。
易哥兒被柳含文這麼看著也不害怕,反而笑道,“你真好看。”
柳準正與穆寒才說話,聽到這話趕忙看向柳含文生怕他生氣,穆寒才卻將柳準按著坐下,“他們聊他們的,咱們聊咱們的。”
柳準一驚,心裡的擔憂卻少了一大半,他雖然依舊和穆寒才說話,心神卻有一半都在易哥兒他們身上。
“你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嗎?”
易哥兒雙眼一亮,出乎意料地點了點頭,“我記得,可是我娘不喜歡我,還打我。”
說著便摸了摸自己的手,那是以前被打的地方。
柳含文拉過他的手,將白老給的那金佛墜子放在他的手心處,“那不是你娘,你看這個眼熟嗎?”
易哥兒看著那墜子眼睛都不帶眨的,就在柳含文緊張的時候,對方突然伸出另一隻手將那金佛從下往上推了推,只見那金佛居然是兩面的,一面往上推了後,便露出一個小孔,孔裡裝著一張紙。
易哥兒將紙拿出來,嘴裡念道,“小白佛。”
紙展開後只有手指寬,上面是硃砂筆寫下的三個字,正是小白佛。
是他,他就是白哥兒。
柳含文的眼睛有些酸,想起白老去世時的樣子,現在總算有個交代了。
“這是你的。”
見易哥兒將那金佛往自己這邊拿,柳含文趕忙道。
易哥兒疑惑地看著他,舉起左手的紙條,“這個是我寫的,這個是你的。”
他又將金佛往柳含文這邊推了推。
他純如孩童,不知世事,且左手多了一根小指。
這話是白老那時候說的。
柳含文接過那金佛後又放在對方的手裡,“你是說我的,那就算我送給你了,你要好好儲存著。”
這是白老的執念啊。
“收下吧。”
柳準雖然不知道穆將軍他們為什麼會上門,但是他有種感覺,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夫郎而來的。
聽了柳準的話後,易哥兒收下了。
走時,柳含文指著不遠處抱著孩子的易哥兒對柳準道,“他就是我們的弟哥兒,你要是敢欺負他,我就把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