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要回家,後來或許是淡忘了,也不怎麼吵了。可娘娘要是問妹妹小時候的事,沒準會問出什麼,他還不如老老實實都交待了。
萬妼沒有說話,示意孫二狗繼續往下說。
“喜寶其實是我娘撿回來的。那會兒她才三四歲吧,爹孃見她生得可愛喜歡得不行,就留下了當親閨女養。五年前爹孃去世,留下我兩口子與喜寶相依為命,我尋思給喜寶找個好人家嫁了吧,結果那丫頭不懂事兒誰都不肯嫁。誰曾想後來被六公公找上門,不知為何把喜寶強買進宮做太監……”
“既是撿來的,你們就沒問過她記得什麼,把孩子給人親生父母送回去?”萬妼漸漸對孫二狗起了殺心。孫父孫母或許是真疼閨女,可孫家二老一死,孫二狗就慌著給丫頭找人家。是怕孩子多吃家裡兩口飯,還是想早點兒把人換成聘禮啊?
“問過。剛撿回來的時候像是嚇著了,問叫什麼也不說,問爹孃的名字也不說,後來慢慢長大就更記不起來了。”孫二狗想磕頭求饒,無奈被綁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了。他帶著哭腔道:“小人真的沒有騙娘娘。喜寶冒充太監的事也與小人無關,娘娘要殺她要罰她都是那孩子的命數,小人不敢求情,只求娘娘饒小人一命啊!”
呵。萬妼冷著臉,指了指轎子道:“滾進轎子裡吧!哀家這就命人送你出宮。”
“謝娘娘隆恩。謝娘娘隆恩。”孫二狗奮力掙扎著往轎子裡挪去,他被捆著手腳,明明與轎子只有一步之遙,卻挪了半天。
在孫二狗掙扎進轎子的時候,萬妼進了寢殿一趟。她提著手銃款步走向轎子,對準轎子裡孫二狗的胸膛道:“見著你爹孃替哀家帶個話,丫頭跟著哀家過得很好,讓二老放心。”
嘭!
血灑滿了轎子,大殿的地上卻是乾乾淨淨的。
萬妼放下簾子,開啟殿門吩咐宮女道:“叫人把轎子抬出宮去燒了。”
***
姚喜一出宮就扎進了成衣鋪,指著架子上掛著的衣裳對掌櫃的道:“那樣式兒的,照著我和他倆的身形來三套。”她身上娘娘賞賜的常服過於華貴,兩個小太監又還穿著公服,在宮外行走多有不便。
兩個小太監湊成堆兒笑著嘀咕道:“姚少監此番出宮原是逛街來的。”他倆還以為是辦什麼正經差事,一路上嚴陣以待的。
掌櫃的本來在櫃檯後撥弄著算盤珠子,聽姚喜這麼說趕緊點頭哈腰地繞出來招呼道:“那個樣式沒有合適公子的,不過這種有。”掌櫃的取下另一件雙手呈給姚喜。
掌櫃的心裡是發虛的。這位公子衣飾華麗又領著兩個太監,沒準是哪位小皇子,他哪裡得罪得起?可公子身形嬌小,實在很難有合身的衣裳,他方才說得那樣直白也不知公子會不會介意?
“都行。”姚喜答得乾脆。她今兒出宮就是來看看行情的,還得趕緊回去伺候娘娘,不敢耽擱久了。
在鋪子裡換好衣裳,姚喜問兩個太監道:“向二位打聽個地方。兩層的茶樓,帶戲臺子,最近又沒有戲班子在的。有嗎?”
“帶戲臺子的茶樓挺多的,沒有戲班子在的麼……就知道一家。”
“帶我去。”姚喜以前想象過無數次,自個兒出宮以後靠什麼生活。她想過要是本錢夠呢,就置辦些屋子田產,做點兒小本生意。要是本錢不夠呢,就去天橋下當個說書先生。
說書要能說出名堂也能掙大錢。這還和陶姑娘她們那行不一樣,唱戲一個人沒法兒唱,說書卻可以。不過在天橋說書真的是下下之選,那裡魚龍混雜的她一個姑娘家還是不去為妙。最好是能找個帶戲臺的茶樓,正兒八經地坐在戲臺上說,那種地方回聲響,說起書來也省力。
到了小太監所說的茶樓,姚喜對二人道:“我進去辦點事。難得出趟宮,你們有要採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