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躲了。雙竹你把人帶上,到偏廳來。”姚夫人把藥放在窗臺上,揪心地道:“過來前先把窗臺上這瓶藥抹了,止痛化淤的。”
姚喜裸著身子被太后娘娘壓在身下,瞳孔不安地晃動著道:“娘娘。怎麼辦?”她急得說話都帶著哭腔。
萬妼低頭吻了下姚喜,柔聲安慰道:“別怕,天塌下來也有哀家頂著。”她現在不能躲,她要是走了姚喜就解釋不清楚了。還要在一起一輩子,總遮遮掩掩的也不是事兒,說開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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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和正和姚夫人神色凝重地坐在偏廳裡。
萬妼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姚喜躲在娘娘身後,羞得不敢抬頭。
“太后娘娘?”姚和正很詫異。姚夫人並不認識太后娘娘,聽夫君這麼說才露出了驚駭的神情。姚和正的詫異很快被悲憤掩蓋,他冷著臉衝太后娘娘行了禮,而後道:“可否請娘娘迴避一下?草民想問雙竹几句話。”
萬妼怕姚和正會動家法,擋在姚喜身前不肯離開,姚喜輕輕拽了拽娘娘的袖子道:“沒事的。娘娘,您先出去吧!”她不能什麼事都讓娘娘擔著。
萬妼只得出去了。
“是太后逼你的,還是你自願的?”姚和正面對女兒語氣溫柔了許多。女兒隻身在宮中,難免會身不由己。比起憤怒,他更多的是自責,是他沒保護好女兒。
姚喜堅定地道:“是我自願的,我和娘娘是真心相愛的。”
“結過契了?”姚和正問道。
姚喜遲疑地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是無媒苟合了。這話太重,姚和正不忍心說。“爹爹沒養過你沒教過你,按說沒有資格管你。你和誰相愛爹爹管不著,但無論是誰禮數都不能缺。你要和太后娘娘在一起可以,當著爹孃的面兒結契畫押!我姚家的女兒絕不能受委屈,不能不明不白地跟了人。”
姚喜愣住了。她以為爹孃會覺得她丟了姚家的臉痛罵她一頓,沒想到爹孃雖然傷心,擔心的卻只有她會不會受委屈。姚喜雙膝跪地,向二老行了個大禮。她這是向家人出櫃,便是放在21世紀也很難被理解。可是姚大人和姚夫人接受了,就因為她的一句真心相愛。
姚夫人上前扶起姚喜道:“別跪了,也不怕再傷著膝蓋。你爹爹說得不錯,什麼事都得明明白白的。你請太后娘娘進來,她要是願意結契畫押孃親祝福你們。她要是不願意,你不許自輕自賤再跟進宮去。”
“嗯嗯。”姚喜笑中帶淚地點了點頭。
萬妼當然十萬個願意。她執筆鋪紙,姚喜在一旁研墨,契書很快便寫好了。
“伯父請過目。”萬妼從來沒寫過這種東西,怕有不妥之處。
姚和正接過契書沒怎麼細看,而是道:“結契不過是全個禮數,關鍵還要看娘娘怎麼做。”
“伯父放心。”萬妼的姿態放得前所未有的低。她不僅感激姚和正的成全,更欽佩他的為人。萬妼鄭重地在落款簽上自己的名字,沒有用印肉,而是直接咬破食指畫上了押。
姚喜在一旁看得心驚膽顫。她心疼娘娘,又擔心自己。娘娘為表誠意都咬破手指了,她要是不流點血好像不太好。可她怕疼啊……姚喜寫完名字後,猶豫地看了眼食指。
萬妼拿過姚喜的手,將自己的血抹在她的指腹上,笑著道:“蓋吧。”
姚和正看到此景又放心了不少。
結完契,萬妼端起茶跪到了地上。
“娘娘,使不得啊!”姚夫人嚇壞了。她雖是第一次見太后娘娘本尊,但傳言是聽過不少的,比如娘娘見了先帝爺都不跪。
姚喜也端起茶跪在娘娘身邊。
“結了契,我與雙竹便是愛侶,伯父伯母自然也是我的爹孃。”萬妼恭敬地奉上茶,對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