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泣不成聲, 走上前去緊緊抱住了雙竹。
“夜已深了,伯公叔公伯父叔父們早些回房歇息吧!”姚和正恭恭敬敬地衝長輩們作著輯道。
長輩們一走,姚和正便急匆匆進了內堂。
桌上的飯菜似乎沒有動過,母女三人坐一堆兒正哭著。
姚夫人見姚和正進來了,抹著眼淚起身道:“老爺。叔伯們都歇下了麼?”
“歇下了。”姚和正溫和地衝夫人笑了笑, 然後望向兩個女兒,眼眶漸漸紅了起來。他背過身望了會兒房梁,直到眼淚乾涸了才轉過身走到桌前坐下。他不敢看失而復得的三女兒,怕忍不住又流淚,只得望著二女兒雙蘭道:“爹爹聽說你是廢位出宮。是不是被舒家那案子連累的?”
“不是。”姚雙蘭一五一十地和父母說了,當年她被宣旨入宮其實是個誤會,她也並未侍過寢。
“好。當年皇上下旨宣你入宮爹就心疼,宮裡的日子不過看起來風光,並非是姑娘家的好歸處。”姚和正安心了不少。當年雙蘭被特召進宮,不僅官場的同僚,連族裡的長輩們也向他道喜,只有他高興不起來。他不做賣女求榮的事兒,振興家業只能走正途,而不是靠毀掉女兒的一輩子去換個皇親國戚的名頭。
姚雙蘭平靜地道:“但我畢竟入過宮,此生無法再嫁。”
姚夫人笑抹著眼淚道:“不嫁好。在家好好陪著爹孃。”
姚和正問完雙蘭,終於提起勇氣望向緊挨雙蘭坐著的三女兒。“雙竹,和爹爹說說,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他不禁又紅了眼,一個小丫頭漂泊在外,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姚喜從被姚府家僕李貴兒綁走說起,到被孫家撿走,說孫父孫母待她如何的好。又把如何入的宮,如何從司苑局到的寧安宮都說了。至於經歷過的那些或大或小的苦難,她怕大家傷心都略去了。
姚和正心疼地道:“李貴兒被抓後說把你扔進了河裡,恰逢那年河裡漲了潮,爹爹命人打撈無果,以為你真的——爹爹糊塗了,該一直命人尋你的,或許可以早點接你回家。”姚和正越說越內疚,別開臉揹著妻女流下兩行淚。
姚喜不知該怎麼勸,也陪著一起哭,姚夫人和姚雙蘭也在一旁默默流淚。
姚和正聽姚喜說完入宮的經歷,除了心疼小閨女,還確定了一件事。兒子阿顯已經不在人世了。孟德來照著阿顯的模子找人頂替進宮,沒想到陰差陽錯地讓雙竹回來了。果然是福禍相倚麼?
他心裡清楚兒子不是失蹤而是遇害,可並不敢告訴夫人。去南疆後修王爺待他們一家極好,但南北氣候差異很大,夫人生完雙竹阿顯後身子又弱了不少,他怕以夫人的身子承受不住喪子之痛。
“要是阿顯也在就好了。”姚夫人望著女兒們傷感地道:“過幾日中秋,難得雙竹回來了,可惜阿顯又不在。”
姚和正寬慰夫人道:“雙竹都能回來。或許阿顯哪日也忽然回來也說不定呢?咱們差人尋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也存著一點兒期望,或許阿顯真的還活著呢?“對了雙竹,太后娘娘有沒有說要你何時回去?”
姚喜點頭道:“娘娘體恤,許我在家過了中秋再回宮。”
“那也不剩幾日了。”姚夫人心疼地牽著姚喜的手道:“雙竹,宮裡的差事辭不辭得掉啊?你才回來,孃親捨不得你走。而且……”姚夫人猶豫了片刻道:“聽說太后娘娘脾氣大,不是好相處的人。你要是在她跟前闖了禍可怎麼辦?”
“娘娘人挺好的。”姚喜替太后娘娘辯解道:“您也知道的,要不是太后娘娘把我從於美人手裡救下來,女兒早沒命了。以後哪怕在宮裡當差,我也能時常回家看您的。”
她也捨不得離家,姚大人和姚夫人看她的時候真的滿眼都是疼愛。可她更想念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