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嘎吱一聲開了。
姚喜警覺地看向門口,只見一個與她年紀相仿衣飾華美的女子領著一個宮女推門而入,二人進屋後宮女折身將門閂上了。她覺得這女子有點兒眼熟,當日宮裡來戲班子時似乎瞥見過一眼,估計是宮裡哪位位分不高的小主子吧!
馮珍進屋後坐到椅子上,衝宮女遞了個眼色:“動手吧!”
宮女看了眼姚喜,朝她走去。
姚喜以為這倆是要對她下手了,嚇得瘋狂扭動著身子往牆邊兒靠。她心裡覺得冤枉,這位主子她別說得罪了,連認都不認識,為什麼要害她呢?
宮女走到姚喜面前並沒有對她怎樣,只是蹲下身解下了她的腰帶,然後用她的腰帶將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捆上了。“公主殿下,這樣可以嗎?會不會太緊了?”
“越緊越好。”馮珍有些苦澀地道。堂堂公主被一個太監輕薄,她的名聲算是毀掉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孟公公把太后娘娘身邊的姚喜綁過來,要她配合做一場戲,誣告姚喜輕薄她。她要是敢不依,輕則很可能招個地痞流氓山匪強盜做駙馬,重則在宮中離奇喪命。
說來可笑,公主們的駙馬人選都是由司禮監選送的。先帝爺在的時候,司禮監頭子還不是唐懷禮,而是個無德無良的,那人為了掙銀子,毀了前朝不少公主的一生。
怎麼掙銀子呢?有的人為了尚公主做皇親願意傾盡家財,只要往司禮監遞足了銀子,長得再驚悚也能被畫得貌若潘安,八十老翁也能被司禮監說成十八少年,跛足癩頭不是事兒,殺過人放過火也沒關係。
公主嫁過去事情敗露了也不怕,找個底下人頂事兒就好。至於嫁過去的公主,禮既成,夫家無大錯很難再嫁,一輩子就那麼完了。
孟德來是司禮監二把手,又把持著東廠,要想收拾她一個娘不在爹不愛的公主真的太容易了。母親出身低微,她沒有權大勢大的外祖父可以依靠。至於父皇,假太監那事兒之後,父皇看她的眼神遠不如從前慈愛了。
因為母親只侍過一次寢就懷上了她……和林昭儀一樣。
這世上,她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名聲壞了就壞了,總比毀掉一輩子甚至喪命要強得多。
宮裡住著的公主不少,有先帝爺的閨女,有當今皇上的閨女。眾公主裡能有封號封地的並不多,要麼地位極高,要麼極為得寵。姚喜不知道眼前這位是哪位公主,不過她好像明白了。公主殿下這是打算陷害她非禮?嘖嘖嘖,看來她一直頂著太監的身份,沒有暴露女兒身還是有好處的啊!
姚喜心裡踏實了許多,悠哉遊哉地看著宮女將公主殿下五花大綁。她看宮女綁的繩結醜陋無比,甚至想上前指點一二:要不要本公公教你們龜甲縛啊?嘿嘿嘿嘿嘿嘿。
“幫把我衣裳撕開一點兒。”馮珍指揮著宮女,又問道:“派人去乾清宮了嗎?”
“去了。皇上應該馬上就來。”
馮珍點了點頭道:“你把那太監解開後記得翻窗出去,出去後把窗戶別上。”等父皇來了,一見門被反鎖著,她被捆著,發生了什麼太一目瞭然了。
宮女撕開馮珍的衣裳露出半邊肩,然後去解姚喜身上的繩子。馮珍只被捆著雙手,腳能活動,她走過去騎在姚喜身上,將姚喜的手腳緊緊夾住不讓她動彈,衝宮女道:“把繩子割斷趕緊拿走,被父皇撞見就糟了。”
姚喜根本沒打算反抗。惹急了這倆人,萬一對她下狠手怎麼辦?反正公主殿下這破招子也陷害不了她,倒不如乖乖等著皇上和太后娘娘趕過來。
宮女拿著繩子翻窗出去了,馮珍騎在姚喜身上,豎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奴婢見過皇上。”
有宮女給皇上請安的聲音。馮珍俯身一口銜住姚喜嘴裡的巾子,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