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妼點了點頭:“也是。你也不怎麼和衙門裡的太監打交道。哪個宮裡的啊?哀家可曾見過?”
完了完了。芫茜再也笑不出來了,她甚至恨自己為什麼藏不住笑,被娘娘瞧出端倪來。不答是死,答了未必能活啊!
轎子顛顛簸簸地往隆宜公主的宮裡行著。
“娘娘見過的。”芫茜猶猶豫豫地道:“就是……就是乾清宮的唐公公。”
“唐懷禮????”萬妼皺起了眉。“姑姑有本事啊!你倆有多久了?”
“沒有多久。”芫茜在心裡數了數道:“或許……三四五六年?”
“姑姑跟哀家數數玩呢?皇上登基前就好上了,還敢說沒多久?”萬妼不止氣芫茜自甘墮落和太監好,更氣芫茜瞞了她這麼多年。
但她冷靜了一會兒後又有些心疼芫茜,瞞這麼多年芫茜比她更不好過,兩個好著的人礙著她的緣故連句全乎話也說不上,萬妼緩了緩氣輕聲道:“好就好了,瞞什麼?”
“奴婢該死!”芫茜在轎裡跪下了。
“起來吧!不敢說是因為哀家母家那件事?”萬妼把芫茜扶了起來。她和芫茜風風雨雨這麼多年,比起主僕更像姐妹了。
芫茜點了點頭。
“虧得哀家還心疼你,覺得你孤身一人挺可憐的。”萬妼冷哼道:“原來這宮裡邊兒真正孤家寡人的只有哀家!”萬妼忽然欣慰地一笑:“不對。還有隆宜!哈哈哈哈哈……”
芫茜:“……”娘娘您幸災樂禍個啥?
***
姚喜醒得早,她得養成在所有人起床前去恭房的習慣。
出恭完順便去井邊兒打了水洗漱,她起得太早,水房裡的人還沒起,沒有熱水只能用冰冷的井水,姚喜被凍得嗷嗷叫。刷牙是用竹柄的棕毛刷,沾被浸軟的茶葉,不知是棕毛刷太硬還是水太冷,姚喜刷出了不少血。
“姚公公,起得早啊!”
姚喜聽有人招呼她,趕緊吐完漱口水轉身看。只見幾個雜事房裡的太監站在身後,衝她討好地笑著。
“幾位也是來洗漱的?”姚喜有點不安。這幾個人不會是替昨兒死的兩個值夜太監過來找她算帳的吧?
“不是。小的們得了太后娘娘的旨意,送姚公公去司苑局拿行李,怕公公醒來後有事出去錯過了,就早早地過來等著。也是巧,公公先忙,小的們就在這兒候著。”身形最高大的太監笑著解釋道。
回司苑局拿東西?她在司苑局哪有什麼東西?進宮後本來也沒攢下多少東西,還被廖兵給禍禍了。不過既然太后娘娘下了旨,那她無論如何得去一趟。“宮門怕是還沒開,那我先回房換身衣裳?”
“請公公留步。”為首的太監拍了拍手,後邊走出來一個小太監,手裡捧著一套嶄新的公服。“娘娘賞公公的,說公公進了寧安宮,再回司苑局便是衣錦還鄉,不能穿得太寒磣了。”
姚喜跪地謝恩道:“奴才謝娘娘賞。”她接過公服不安地問道:“可這是從四品少監的公服啊?我一個無品無階的小雜役哪裡敢穿?”
“娘娘說了,公公救駕有功。打今兒起就是從四品少監了,以後在娘娘跟前伺候。”為首的太監笑了笑:“恭喜公公了。太監進殿伺候,這事兒在咱們寧安宮可是頭一遭。”
“從四品……從四品少監?”姚喜抱著那身以前見了要避讓行禮的公服感慨萬千。她就說嘛,捨身救主那樣的功勞,娘娘怎麼可能只賞她看場火秀?
姚喜興高采烈地回了屋,殘忍地叫醒還在沉睡的孟立鞍道:“立鞍弟,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訊息,哥哥我升了從四品少監啦啦啦啦!!!!”姚喜差點激動得尖叫出聲。
孟立鞍朦朦朧朧地睜開眼:“什麼?”
“等我回來再和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