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當初她同你第一次見面,就是在葫蘆藤邊。她最喜歡的便是葫蘆,可沒有一件葫蘆首飾,就等著你送她。這都過了多少年了,你可算送了。”
“我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麼,我該說的全都說了。”
張慶雲說著,對著黃府尹拱了拱手,“大人,小婦人有孕在身,實在是太累了,肯定大人容我歸家歇息。”
黃府尹見她臉色確實不好,點了點頭。
張慶雲站起身來,戴起了兜帽,分開人群,朝著大雪中走去。
第442章 景衣出獄
宋禮呆呆的站在那裡,嘴巴動了動,像是想要說什麼,但卻什麼都沒有說。
柴祐琛往他那邊走了一步,拍了拍宋禮的肩膀,“倒是看不出來,你除了學問不好,連做人也不好。”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吐出了三個字。
宋禮瞳孔猛的一縮,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我有罪。我那妻子,待我情深義重,我卻起了歹意,委實枉為人夫。”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弟妹鐵骨錚錚,讓宋禮汗顏。大人,我如今思緒如亂麻,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還請大人給我一個單獨的屋子,讓宋禮寫供詞。”
黃府尹眼神微微一動,摸了摸鬍子,“今日時辰已不早,擇日再宣判,宋禮已經認罪,案件已經明細,謝氏同壽高郡主實屬被人誣陷,乃是清白無辜之人,可自行歸家不提。”
“諸位鄉親們也不用憂心,此案十分惡劣,涉及青萍鎮三十餘條性命,開封府定會給出一個交代,讓案情水落石出。”
他說著,啪的一聲拍響了驚堂木,“退堂!”
周圍的百姓們見已經沒有熱鬧看了,全都退散開來,只有那些穿著孝衣的人,站在風雪裡,見柴祐琛出門,全都圍攏了過來。
卻是一言不發的,只盯著他瞧,不敢湊近來。
等他扶著謝景衣上了馬車,準備也跟著上車的時候,那些人方才深深的鞠了一躬,柴祐琛腳步一頓,什麼話也沒有說,便上了馬車。
“你同那宋禮說了什麼?他嚇得屁滾尿流的,便招供了?”謝景衣好奇的問道。
“啊,呸呸呸,姓柴的,給往我身上灑的什麼鬼?”謝景衣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一陣青草灰迎面噴來。
柴祐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謝嬤嬤不是覺得蹲大獄很好玩麼?大獄是很好玩,裡頭臭不可聞不說,還有許多蝨子?若是回去傳給了我家青厥,那可如何是好?”
謝景衣感覺頭皮一麻,恨不得立馬回去沐浴更衣,再焚香燒艾,可嘴上依舊硬氣,“青厥青厥,不知道的,還以為青厥是你的心上人呢!我可是在大獄中又冷又餓,好不容易出來了,夫君卻是待我冷言冷語,嫌棄我不說,還口口聲聲唸叨著別的女人!”
柴祐琛無語的抽了抽嘴角,“你昨夜吃了烤羊腿,豬蹄膀,不餓;我給你送了錦被,不冷;我沒有嫌棄你,是李杏嫌棄你;青厥是兒子。”
謝景衣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到底說了什麼?怎麼回事?為何不乘勝追擊,端掉漆家。漆家乃是五大族之一,這次起碼要斬殺一個漆少平吧。”
柴祐琛灑完了粉末,又拿了一個葫蘆,遞給了謝景衣,“地牢寒氣重,你喝點藥酒暖暖身子。漆家跑不了。此事涉及高斂英,乃是宮中之事,一時半會兒說不完全。”
“後頭應當會三司會審。你之前不是就說過麼?上輩子高斂英憑藉一己之力,好生生的生下了皇長子,實在是蹊蹺,懷疑她根本就同太后是一黨的。”
“後族齊氏的女兒,多半都子嗣不昌,皇后亦是如此,之前方才整出了假孕一事。”
謝景衣皺了皺眉,接著柴祐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