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還沒有站穩,關慧知已經一個箭步衝過去,猛踹了宋騫的膝蓋窩一腳,手腳麻利的將一塊孝布塞進了宋騫嘴中,鉗住了他的雙手。
宋騫剛想掙扎,便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把匕首。
他的瞳孔猛的一縮,嘴巴嗚嗚嗚的動了動。
關慧知麻利的用繩子把宋騫捆了,拽進屋裡去,又拿匕首,拍了拍他的臉,“我現在把布拿掉,你別叫嚷,若是敢叫,小心你的狗命。”
宋騫慌忙點了點頭,一臉慫樣兒。
關慧知用力一拽,布條扯了出來,宋騫大口大口的吸起氣來。
謝景衣眯了眯眼,“是毒還是疫病?”
宋騫一愣,結結巴巴的說道,“毒……有毒……我可太冤枉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是從京都運米來的,我也不知道里頭有毒啊!”
“那些人跟我無冤無仇的,我做什麼要毒死他們?我可太冤枉了,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搶到了這個賑災的活計,就指望著做了這個,拿個上評,有了功績好升遷。”
“煮個粥而已,有什麼難的啊!可是我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岔子,那米里頭有毒,好多人都死了,這事兒若是被人知道了,我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謝三娘子,你阿爹同我爹乃是同門師兄弟,我表妹同你姐姐是好姐妹,咱們都在王公的手底下做事。這事兒若是被人知曉了,搞不好連你阿爹都要吃掛落了。”
“你們,你們就行個好,當做沒有看見。我願意掏錢,再多的錢,我都掏,我已經叫人去拉藥材了,有了京城來了神醫,那些人都不會死了,真的……求求你們,我今日欠你們的,改日一定加倍奉還。”
宋騫說著,勾了勾嘴角。
關慧知掄起拳頭,就要揍過去,謝景衣一瞧,慌忙拽住了她的手,“快走。”
關慧知一愣,猛的轉頭,擋著了謝景衣跟前,“門口有響動聲,有人來了,我帶你闖出去,謝三……謝三……”
謝景衣嘆了口氣,指了指宋騫,“我們被包圍了,宋騫死了,中計了。”
關慧知轉過身來,只見之前還口若懸河的宋騫,已經躺在地上,嘴角帶血,死得不能再死了。
“怎麼回事?咱們衝出去!”
謝景衣襬了擺手,不慌不忙的蹲了下來,扯開了宋騫的衣襟,指了指,“你看看這個!咱們可都小瞧宋騫了,只以為他是老鴇的西叫丫鬟,沒有想到,竟然是個角兒。”
“我們來之前,他便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了,是有人用拳頭錘的。都凹下去了,看來對方連咱們一起來,都考慮到了。對我也很瞭解,不流血,我對血腥味很敏感,可今日一來風雪很大,二來他沒有外傷。”
“應該很疼吧,可宋騫都忍住了。他一個讀書人,看上去也沒有練過,竟然對自己這麼狠,總歸是有願意的。”
謝景衣說話的語速很快,直到屋外的人都進來了,她也並沒有給一個眼神,還是繼續的說著。
門開了,屋子外的風雪瘋狂的湧了進來,一下子讓人覺得涼颼颼的。
謝景衣看著門口的人,笑了笑,“黃府尹,別來無恙。”
從她和關慧知進府到抓人問話,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黃府尹瞳孔猛的一縮,看了看謝景衣,又看了看關慧知。
“我們收到了一封信,說青萍鎮有許多流民因為吃了朝廷的救濟糧,而毒發身亡。而那些救濟糧,乃是宋騫從城中的便民署挪用的捐贈糧。”
黃府尹說著,頓了頓,“那捐糧的人,正是柴夫人你。”
他說著,看了看地上的宋騫,皺了皺眉頭,“仵作,你去看看,宋騫還有救麼?”
張仵作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關慧知,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