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睛,手肘一撐,想要坐起,卻是紋絲不動,被人牢牢的禁錮著,她一個激靈,抓起枕頭邊的素簪子,便往一旁扎去。
“疼疼疼!”柴祐琛哼哼著睜開了眼睛。
謝景衣不同一般嬌弱女子,這胳膊肘十分有力,柴祐琛毫無防備,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戳出來了。
聽著這說話聲,謝景衣頓時清醒了,若無其事的將簪子往頭上一插,踹了柴祐琛一腳,“起……”
話還沒有說出口,柴祐琛的手已經架在她的脖子上了。
“呵呵……”謝景衣冷笑出聲。
柴祐琛宛若大冬天裡澆涼水,瞬間清醒了,這種反派的笑聲,大約也就只有謝嬤嬤笑得出來了。他恍惚的睜開了眼睛,瞅著謝景衣的臉,這才想起來,昨兒個夜裡,他當真已經娶了謝景衣進門了。
這次不是做夢,是真真切切的事實。
這麼一想,柴祐琛恨不得剁了那隻不聽話的手,他快速的將手收到了身後,認真的說道,“我從來都不讓女子靠近,你看,連喝多了睡著了都十分的警醒。”
謝景衣又是冷笑一聲,“從未見過新婚頭一日,便要謀殺妻子的,嘖嘖,你這是要夜夜換新娘,日日做新郎?”
柴祐琛剛要解釋,眼尖的看到了謝景衣插在頭上的素簪子,眼眸一動,笑道,“這是我給娘子的回禮呢!畢竟有人起床睜眼頭一件事,便是拿簪子戳死親夫,想要新婚變新喪呢!”
“更厲害的是,我家娘子她戳了之後,還若無其事的把兇器戴頭上,佩服佩服!”
謝景衣一言不發,抬腳就是一踹,柴祐琛往後一仰,等發現自己個是在床邊緣時已經晚了,只得翻了個跟斗,光著腳丫子落到地上。
這一落地,頓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五味雜陳起來。
一旁的忍冬,恨不得自己此刻擁有遁地之術,縮成一團讓人瞧不見,但這只是想想而已,她硬著頭皮說道,“這地上的果殼兒,奴還沒有來得及掃。”
謝景衣終於忍不住,叉腰大笑起來。
“哈哈,快快快,快上來,別硬撐了,讓我看看,你是踩到棗核了,還是花生殼了。要不咱們打個賭,要是你坐到床上來,腳上粘的棗核多,那我每個月從你月錢里扣十兩銀子;反之,我每個月給你添十兩銀子。”
柴祐琛大手一揮,便往床上跳。
抬起雙腳一看,只見腳底板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粘上來。
謝景衣一瞧,嘿嘿一笑,“我贏了,扣錢!”
柴祐琛自覺上當,“不是,為何是你贏了?什麼都沒有粘上啊!”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不是說了麼,反之,什麼叫反之,就是除了粘的棗核比別的多外,其他的情況,都是我贏了啊!”
“哈哈,你可真傻,那棗核在地上擱了一晚上,都幹了,怎麼還粘的上,也就點花生皮,能粘上了!”
柴祐琛鼓起了臉頰,有本事比拳腳功夫!
鬧歸鬧,兩人還是麻利的下床梳洗,又換了新衫,方才朝著祠堂行去。
齊國公早就在裡頭候著了,正同柴大郎低著頭說著話兒。齊國公倒是還好,笑呵呵的,倒是柴大郎囧著一張臉,見到謝景衣同柴祐琛來了,明顯鬆了一口氣。
他這身份,委實尷尬,來也不是,不來也不是。但他到底來了。
香火已經準備齊全,齊國公先是鄭重的告了祖宗,然後才坐下來等著新人敬茶。
“阿爹,喝茶。”
齊國公紅光滿面的接過了,一口氣就喝完了,“阿爹說了一車軲轆話了,都口渴了。逸天啊,時而機靈,時而憨傻,全靠景衣你看顧了。若是他待你不好,告訴阿爹,阿爹替你出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