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祐琛笑了出聲,“止言,看看你阿孃,跟三歲孩子似的。”
謝景衣吐了吐舌頭,拿起了桌上的筆,將他們剛才說的話,重新整理了一遍,寫在了紙上。
全寫完了,方才說道,“啊,接下來咱們要做的,就是等。等毒蛇出洞,來套吳四虎。”
第544章 悲催的四虎
“啊……嚏……”吳四虎打了個長長的噴嚏,一個鯉魚打挺從床榻上起了身。
床板子經了十幾年的摧殘,終於在這日壽終正寢,發出一聲驚天巨響,然後毫不猶豫的垮塌了下去,揚起了駭人的灰塵。
“啊嚏!啊嚏!”吳四虎捂住了鼻子,衝出門……
“他孃的,這怕是有哪個人在罵老子,老子長這麼大,從未染過風寒,這一早上鼻子都打破了。北路,北路,你跑哪裡去了?我那破床板子都塌了。”
說話間一個又瘦又小的侍從衝了進來,拿手擋了擋灰,“這床板子早該換了,您非說上頭有您小時候尿的童子尿,睡著親切……動也不讓動的。您可又是從床上跳起來了?上一回便跳斷了一根。”
吳四虎揉了揉鼻子,佯裝抬腳要踹北路,“要你換個伴兒,屁話這麼多!誰尿床了,誰尿床了?小時候愛尿床的,那是吳五虎!”
“嘿,你可別趁著五弟不在京裡,就啥都往他頭上栽。若是等他小的了,八成要滿東京城裡去嚷嚷,嘿,吳四虎小時候尿床,那簡直就是一年四季都是梅雨季,床底上都能長出蘑菇來了。”
“慧知給取你了個啥名字來著?吳東海,哈哈哈,養的狗子往那床底下一鑽,跟進了水簾洞似的!”
吳四虎一跳三尺高,掄起一旁的板斧,就朝著來人劈去,“二哥,我那是尿床,不是開閘洩洪,你們這群人,芝麻綠豆大的事,非得說成西瓜!我可沒有到處說你小時候,偷磕阿孃的瓜子,連磕一起吃,差點沒有噎死!”
吳二虎顯然早已經習慣他這一出,同他大戰了三百個回合,方才喊道,“行了行了,已經熱身夠了,你今兒個不是要當值麼?且快些出門去罷,別耽誤了事兒。”
“如今黑毛可換了個懷崽的母老虎,你機靈點別出了什麼岔子,不然她能把你皮剮下來。”
吳四虎一愣,撓了撓頭,“就有那般厲害?”
“可不是,咱們殺人,那不還得大喝一聲,那母老虎殺人,笑眯眯的說您可真是人美心善,然後一個黑虎掏心,抓著那熱氣騰騰的心臟,看來我沒有猜錯,真是一顆好心。”
吳二虎說著,扭頭看向了吳四虎,驚撥出聲,“傻缺,你今兒個睡魔怔了吧,你怎麼拿板斧撓頭,都撓禿嚕一塊了!”
吳四虎一驚,將板斧往腰間一插,伸手摸了摸頭,哀嚎出聲!
“啊!我的頭髮!”他的頭髮十分的粗獷,若是生氣起來,當真有怒髮衝冠之效。平日裡摸起來硌手,現如今摸起來,竟然像是剛生的老鼠崽子一樣,軟乎乎的。
這絕對是給撓禿了,頭皮都露出來了啊!
……
吳家的朝食,多吃饃饃,一人面前一盆,冬日裡就著羊湯或者是胡辣湯喝,夏日裡便是魚湯,鮮美無比。
吳老夫人皺了皺眉頭,按捺下拿鞭子抽吳四虎腦袋的衝動,“你這個瓜娃子,一大早的,戴上銅盔做什麼,這大夏天的,也不怕腦殼捂出痱子來。老婆子瞧著,就憋氣得慌。”
一旁知曉內情的吳二虎,捂著嘴笑了起來。
吳四虎重重的咳了咳,警告的看了吳二虎一眼,一把抓了饃,便站起了身,“阿奶,阿孃我走了,今兒個當值,夜裡頭不回來了。”
他快著,快步的走到了門口,北路已經早早的把馬給簽了出來,拴好了。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