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三,你是不是學過馴虎?要不咋你一瞪我,我就腿軟……”
謝景衣咳了咳,大兄弟,你這想法很危險啊……
她聽著,看向了關慧知,見她並沒有笑容,說道,“嘿,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名字裡頭有虎,就把自己個當真虎了。那我叫景衣,也沒有見到我有金子打的衣啊……”
關慧知快步的上了馬車,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謝景衣沒有再說話,把探頭探腦,想要擠進馬車的吳五虎推了出去,一把抱住了關慧知,輕輕的給她拍了拍。
“我從小到大,什麼都有。家財萬貫,父親歷經兩朝,都是官家的鐵桿心腹;母族強大,全族武將,執掌宮禁。我乃家中獨女,人人都認為我飛揚跋扈,要什麼有什麼……”
“可我對什麼都興趣缺缺,學武功,我睡到日上三更,隨便比劃兩下,就能同堂兄們打個平手;學讀書,我三歲識字,五歲斷文。可又有何用?左右我既不能上戰場,也不能考個文狀元。”
“除了躺著吃喝,調戲調戲美人,我還能做點什麼?霍清修是我頭一個動了真心的人,他有什麼好的,像是一隻被束縛在籠子裡規規矩矩,卻又自由的鳥。”
“可該死的,我卻羨慕得很。我同他恰恰相反,我就是一隻看似自由,但實際上沒有規則想要容納我的鳥啊!”
她哭了一會兒,自己從袖子裡掏出一張帕子,胡亂的抹了一把臉,將臉上的胭脂水粉全都抹花了,嫌惡的將帕子扔在了馬車的一角,“什麼鬼玩意兒,跟臉上糊了面一樣。”
謝景衣見她好了許多,方才說道,“差不多行了啊!聽你誇耀好一會兒了,三歲斷字,五歲斷文又如何?我打孃胎裡就能跑能跳能說話,你看我吹過嗎?”
“不是我說,我師父抱月散人教過我一些奧法,我一瞧就知道那霍清修不是你的有緣人。”
關慧知吸了吸鼻子,“不對,不是抱水散人麼?怎麼又變成抱月散人了。你咋不說你在孃胎裡就會吹牛了呢?何解?”
“唉,咱在槐樹下,那能有什麼好結果。老天爺批命薄上早就寫好了,槐樹,鬼樹也。人鬼殊途,終究不是一路人。”
關慧知搶過謝景衣的帕子,細細的擦了臉,“不知道為啥,我反而踏實了,今日我恨不得一鞭子甩在那老虔婆臉上。我氣啊,我氣的不是霍清修不喜歡我,我氣的是我自己,不像自己。”
“謝三,我同你說,今日我的糗事,你可別告訴你二姐,不然的話,日後我如何在美人面前抖得起威風來?”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關慧知哪裡像什麼鳥,她像是一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羨慕籠中鳥了?”
“謝老三,差不多得了啊!今日肉管飽,酒管夠,給我敞開了吃喝。”
謝景衣笑了起來,“那得去接我二姐吧,不然回去她要捶死我。”
關慧知眼睛一亮,“還是你聰明,快去接景音。至於你嘛,不用一起也可以的。”
謝景衣翻了個白眼兒,“行啊,過河拆橋啊!今兒個你用八抬大轎抬我,我也是不去的了。”
關慧知不以為然,謝景衣是什麼德性,早在從杭州來京城的船上,她便一清二楚的,“謝老三,你說你同我是一種人麼?”
“那我怎麼也得比你厲害幾分吧!畢竟你是鳥獸,而你堂哥已經說過了,我是馴獸的。”
關慧知氣憤的踹了馬車門一腳,“吳五虎,你又挖了個坑!”
吳五虎爽朗的笑了起來,“兄弟你這一腳有勁啊,有勁好啊!我們家慧知,就是要這麼天天精神抖擻的好!作甚去受別人的鳥氣!”
關慧知眼眶一紅,“被惹我,再惹我又要哭了。”
待她接上了謝景音,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