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從來都沒有麼?”柴祐琛有些吃驚,上輩子他認識謝景衣的時間晚,並不知曉過去的許多事情。按說上輩子這會兒謝景衣已經進京城一年多了,過了兩個正月十五,竟然從來都沒有出來看過燈。
“沒有。一開始的時候,有孝在身,母親又在病中,不便出門。剛去那裡的時候,十五之前,都要昏天暗地的縫衣衫,到了這一日,恨不得閉上眼睛,呼呼大睡一整日。”
“再後來,有資格出來了,也一直都待在那人身邊伺候著,這日子大家夥兒都緊張兮兮,寸步也不敢離開,更別提逛夜市猜燈謎了。你是京城人,年年都看燈?”
柴祐琛看了謝景衣一眼,見她並無什麼酸澀的表情,輕輕的嗯了一聲,“年幼之時,陪我阿孃同大兄看過燈。那會兒她還沒有如此厭惡我。後來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謝景衣晃了晃手裡的鯤燈,好似在安慰柴祐琛一般,“她為何厭惡你?”
柴祐琛頓了頓,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說,“我大兄現在這般,是因為我。大兄是阿孃的命根子,所以她厭惡我。”
謝景衣見他少見的低落,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柴祐琛的手,“不說這個了,難得上元節,那邊有玩兒雜耍的,咱們去看看吧,不知道是胸口碎大石,還是嘴裡噴火!”
柴祐琛低頭看了看被謝景衣拉住的手,也跟著往人縫中跑去,玩雜耍的地方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謝景衣身量不高,急得直跳腳,燈光映襯著她的臉紅紅的。
柴祐琛無語的拍了拍她的頭,“嗯,就是胸口碎大石還有噴火。”
謝景衣被他拍了下來,有些洩氣的跺了跺腳,“罷了,不看我也能夠腦補出來。咱們接著往前走吧,指不定還能遇見我大兄他們。”
“上來?”柴祐琛突然說道。
“什麼?”謝景衣有些懵,她四下裡看了看,大庭廣眾之下,柴二你在想什麼?
柴祐琛無語的蹲了下去,微拱起背,“你腿短也就算了,耳朵還不好麼?”
啥?謝景衣哼了一聲,果斷抬腳,踩在了柴祐琛的背上,視野頓時開闊起來。
半蹲的柴祐琛身形一晃,一口老血差點兒沒有吐出來,“你真的是小娘子?不是女扮男裝的小兄弟?”
“啥?”謝景衣看得歡快,還沒有回過神來,就感覺腳下一晃,往下摔去,待她回魂,已經被柴祐琛的大手穩穩的撈住,趴在他的背上了。
驚魂未定的謝嬤嬤恍然大悟,“原來你蹲下,是要揹我,不是要我踩你啊!”
柴祐琛剛剛強嚥下去的老血又湧到了嗓子眼,他是有多蠢,才要給心悅的小娘子當小馬紮!
“年節吃太多,腦袋都長胖了變鈍了麼?謝嬤嬤!”
謝景衣趴在柴祐琛的背上,伸著腦袋看噴火的雜耍,高興的拍著掌兒,“哈哈!我就說最近見你都怪不自在的,原來你許久不懟我了,這樣說話,才是柴二你嘛!不然的話,我每次想懟你,都怪不好意思的!憋得慌吧?”
柴祐琛無語的將謝景衣往上顛了顛,“大陳還有那麼多人,沒有飯吃,你可少吃點,都要被你壓垮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聲自言自語道,“是有些憋得慌。”
“哈哈,柴二柴二,你看那個猴子,長得怪像你的。別的猴子都抓耳撓腮的,它站在那裡,一副崽種,給老子走開,放開那個火圈,讓老子來鑽!”
謝景衣說著,激動的拍打著柴祐琛的肩膀。
“哪裡有那隻鳥肖你,撲騰著翅膀嘰嘰喳喳個沒完,一副狡猾相,快放我出來,快放我出來大戰三百回合,真放來了,呲溜一下飛走了!”
站在二人前頭的大叔實在是受不了二人的聒噪,憤怒的扭過頭來,結果就瞧見柴祐琛別在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