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河說著咬了咬牙,聲音小了幾分,“那文家委實不是個什麼好去處,他們頭回上門來的時候,便是我家公爹接待的。那文家破落戶兒也就罷了,那文夫人刻薄寡恩,下馬車的時候,都要我公爹趴下當凳子。”
“我們在府裡這麼多年,不管是侯爺,還是侯夫人都不曾如此。文家的三個小娘子,個個都是不好伺候的。可憐我那一對孩子,如今不過才八歲而已……若是去到那府裡,還指不定被磋磨成什麼樣子。”
“我這個人嘴巴笨,也不會說謊話,松煙說小娘是個和善人,待驢子都一片真心,我這才厚著臉皮求了過來。”
“文家如此,大房知曉麼?”謝景衣皺了皺眉頭,輕輕的問道。
“知道的,當時有不少人在場。文夫人飛揚跋扈,她有婚書在手。”
謝景衣一驚,“還寫了婚書?”
香河點了點頭,“就是去年秋冬的時候,尋上門來的,不光帶了婚書,還帶了侯爺給的信物。當時大房不同意,大房夫人囑咐下來,叫我們不得提這麼親事,當時沒有人認為這親事能成。大房夫人備嫁,選的也都是厲害人物。”
“如今這親事成了,有一些人便不合適了,陪房空出來了些。玉嬌娘子心煩得很,前些日子大房夫人請了道士算前程,說是要添福添喜,這些天大房夫人到處尋找吉祥如意的東西,也不知道哪個邀功的,提了一嘴,道士一算,說他們八字旺玉嬌娘子……”
謝景衣聽著,對這一家子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她還只當,謝玉嬌瞧著文家門第太低,不願意嫁過去,才找謝景嫻頂替,並不知曉文家是這個虎豹財狼窩子,如今看來,他們自己個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自己不想跳,便把別人推下去。
香河見謝景衣不言語,著急的喚道,“小娘,求求你幫幫我。”
謝景衣沉思了片刻,看了她一眼,“你家公婆,早在原來的侯夫人尚且在府中的時候,便在府中伺候了麼?”
香河一聽,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在的在的,從謝家有姓名開始,我夫家便在了。”
謝景衣眯了眯眼睛,同她打聽來的是一樣的,要不然,她作何要早早讓忍冬拉攏松煙呢?
有的時候的順手為之,是為後頭鋪路罷了,謝景衣心中暗自嘲諷了自己個一會兒,真不是個良善人!
“你且回去罷,過幾日我會去馬房看青厥的。若是有可能,我想聽老人講講古。”
香河一愣,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謝景衣笑了笑,示意忍冬送了她出門。
忍冬一邊走,一邊朗聲說道,“多謝嬤嬤指點,我家小娘喜歡富貴花,我繡得總是差那麼三分火候,自己個看不出來,今日經你這麼一點撥,可算是明白問題所在了。”
香河連連應聲。
忍冬笑道,“您小心這門檻,外頭雪滑。還望替我們多謝夫人的好意。”
香河看了看門口,恍然大悟起來,她在裡頭待得太久,忍冬連理由都給她直接尋好了。
第129章 詢問
一晃三日,永平侯府,馬廄。
謝景衣輕輕地用手摸了摸那小驢宮燈的流蘇,看了看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的老嬤嬤,輕輕的勾了勾嘴角。
“老奴來給孫兒送飯,想驚擾到了小娘子,實在是罪過罪過。”
謝景衣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馬廄裡靜悄悄的,只有松煙苦哈哈的站在一旁喂著馬兒。
“老奴多謝小娘相救之恩。這個時辰人少,小娘若是有什麼想問的,老奴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老嬤嬤,便是松煙的親祖母,姓陶。松煙生得同她有八分相似,站在一起一看便是親祖孫二人。
陶嬤嬤說著,不敢抬頭看眼前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