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說道:“沒人說你不能留在城裡賣貨,只是你在城裡待久了,就知道到底是去哪裡更好。”
邵大寶心下有些不服氣,但今天邵瑜幫他分析了一波之後,他對賣貨這件事確實有了更多的理解。
第二日一早,邵大寶倒是重整旗鼓,這一次他離家之前,便眼巴巴的看著邵小草。
邵小草前一天白白給他準備了東西,因而今天可沒有準備。
“沒餅子嗎?”邵大寶可憐巴巴的問道。
“是外面的饅頭不好吃嗎?”邵小草說道。
邵大寶一哽,暗道邵小草一個從前壓根不敢大聲說話的人,如今也學會陰陽怪氣了,這種變化都是邵瑜帶來的,這樣的妹妹雖然不夠順從,但比之前卻更加鮮活。
從前的那個邵小草,在邵大寶的記憶裡,模糊的就像是一個影子,而如今這個,卻是俏生生立在那裡,讓人想要忽視也不成。
甚至邵大寶還覺得,如果過去的那個妹妹是現在這個樣子,那他一定不敢將她抵給張猛。
邵大寶心中還保留著一絲希望,低聲問道:“真的沒有準備嗎?我很想吃餅子。”
邵小草聞言心下雖然忍不住有了一絲軟化,但卻始終記得邵瑜的叮囑,人與人之間,哪怕是血脈至親之間,也應該有來有回。
因而,她此時的姿態格外高傲,說道:“那你就繼續想著吧。”
說完,便不再搭理邵大寶,甚至連水囊都沒有給他準備。
邵大寶昨天辛苦一整天,今天倒也不至於再那樣愣頭青,邵小草不給他準備,他自己找了個水囊出去,又在廚房裡翻找了一番。
明明家裡每頓飯都十分豐盛,但櫥櫃裡卻沒什麼好東西,甚至連鹹菜都沒看到,只見到半盆剩飯。
邵大寶無奈,只能揣著剩飯出了門。
邵大寶在城南和城東之間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選擇了再去城南,倒不是他存心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而是城南相對路更近一些。
邵大寶揹著貨箱,在城南的巷子裡吆喝,原本和昨日一樣無人問津,但吆喝時他忽然靈機一動,吆喝聲一改。
“新鮮的雲片糕糕,一文錢兩個。”
“適合出遠門的靴子,二百文一雙。”
“最新花樣的頭繩,四文錢三根。”
邵大寶一邊吆喝,一邊左右張望,很快,他就看到不遠處的一道殘破的院子門開啟了,裡面露出一張有些黝黑的婦人臉孔。
“貨郎,你那頭繩給我看看。”
邵大寶立馬屁顛顛的跑了過去。
婦人年紀不大,但卻是一副飽經風霜的模樣,她的手上滿是老繭,身後此時露出兩個披頭散髮的小腦袋。
婦人的兩個女兒,年紀都不大,此時全都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滿是好奇的看向邵大寶。
“顏色到是豔得很。”婦人口中雖然這樣說著,但面上卻有些糾結。
邵大寶趕忙說道:“四文錢三根頭繩,正好你們母女一人一根,到是好分得很。”
對於窮人來說,一文錢都很珍貴,婦人看著那一堆紅豔豔的頭繩,心中雖然喜歡,但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
邵大寶看了一眼一旁踮著腳想要看一眼的兩個小姑娘,往常他也許不會想太多,但今天一想到邵瑜昨天說過的話,邵大寶便抱著貨箱微微彎下了腰。
這樣一來,兩個小姑娘也能將貨箱裡的東西看得清清楚楚。
年紀稍大的那個小姑娘,看著紅豔豔的頭繩,尚且還能剋制住自己,但年紀小的那個,此時已經伸手去拉婦人,笑聲哀求道:“娘……”
婦人一咬牙,說道:“一文錢一根,我買兩根。”
邵大寶昨日賣掉的兩根頭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