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叫我慣壞了。哪有對著公主這般無禮的?回頭我好好罰她,今日是好日子,定不敢叫兩位太后娘娘掃興的。”君儀郡主福身,又是愧疚又是自責的。姿態著實低。
馮太后也笑:“小孩子鬧氣,沒事。謹妃你不生氣吧?”
謹妃也得敢生氣……
“太后娘娘哪裡話,小孩子鬧氣罷了。”謹妃笑道。
“多謝謹妃娘娘大度了,回頭我送好東西給大公主賠禮。”君儀郡主說著,戳她女兒:“等回去挨罰吧。”
蔣子蘭依舊不以為意,心想這一個不得寵的公主罷了。
這邊看了戲的沈初柳端起了茶盞。
“可不像呢。”寧充儀也笑了笑,是跟沈初柳說的。
她的意思是,這母女兩個可不像呢。
“大約是嬌養長大的吧。”沈初柳笑著道。
“那是自然,這嬌養的可是不輕呢。”寧充儀也笑起來。
養歪了吧?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很快就又熱鬧起來了。
中午時候,齊懌修叫人往這邊送了幾桌席面,說是請兩宮太后娘娘好好用。
看了一天戲,沈初柳回到了翠雲軒就天擦黑了,卸妝洗漱過歪著等著用膳。
沒想到剛歇了一會,就聽見外頭請安,皇帝來了。
沈初柳嘆口氣,今兒沒什麼力氣接待他啊。
可來了就得接待。
就這麼披著斗篷將人迎進來,皇帝笑了:“愛妃這也安置的早了吧?”
“臣妾失儀沒規矩了,臣妾斗膽想著今兒皇上不來,大發髻弄一日,頭皮疼的很,就卸妝了。”沈初柳解釋。
畢竟宮裡有規矩,皇帝沒說安置的時候,或者說皇帝還沒傳召誰侍寢的時候,後宮就得等著。
不過這更像是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倒也不至於太硬。
“哦?愛妃今日梳了什麼髮髻啊?”齊懌修感興趣的問。
“雙刀髻,用的是皇上賞賜的赤金壘絲鑲著紅玉的那一套,真是好看,就是太重了。別說是頭皮,就是脖子都有點疼。”沈初柳笑道。
“既然這樣,那朕給愛妃揉揉?”齊懌修說著就上手。
沈初柳忙躲開:“那不成,皇上要是叫臣妾哪句話惹著了,一把捏死臣妾可怎麼說呢?”
“沒規矩,大正月裡說這個?”齊懌修不堅持,坐下道:“六皇子呢?”
“在他屋裡呢。”沈初柳解釋:“我今日聽了一天戲了,再不能聽他叫喚了,這孩子如今不是學說話麼,倒是什麼都不會說,一直瞎叫喚,哎喲。”
齊懌修笑起來又起身:“那朕看看去,你坐著吧。”
六皇子此時就是一個永動機。
只要沒睡著,不停的動。
皇帝也吃不消的,於是只看了一會就過來了。
正好擺上膳食,兩個人就吃了晚膳。
吃飽喝足,皇帝就問:“朕聽聞今日,君儀的女兒跟大公主鬧起來了?”
沈初柳看他幾眼嘆氣:“朕傳話的人就該拉出去打板子。謹妃那個嘴是長的,約莫是做孃的把嘴全長了。大公主平素有句話?還能跟人鬧起來?”
“愛妃對大公主倒是有些好感?”齊懌修詫異。
“人家孩子也沒惹我,我也不是個夜叉,就看人不順眼了?”沈初柳哼道:“皇上忒壞。都知道那倆孩子怎麼回事了,還來問。”
齊懌修笑了笑:“君儀這些年在外,身邊也只有夫君子嗣,想必慣壞了。”
“呵呵,那倒也是,那孩子也還小。回京了接觸多了,就會改。”改個粑粑,三歲看大,七歲看老。
那孩子就那麼刁蠻,公主都看不在眼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