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導心頭冷笑一聲,轉頭便見慌張不已的嶽稷在不停的鞠躬道歉,頓時有些煩躁,擺了擺手示意導助讓他們再演一遍。
祖祺喜歡演戲,也很享受演戲的過程,他二話不說重新躺倒地上,眉心緊蹙,聲情並茂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臺詞。
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祖祺表演得更加得心應手,甚至讓人忽略了他那不合時宜的短髮,倒是戴了假髮裝備齊全的嶽稷繼續愣住。
不知為何,明明嶽稷已經做好準備,可是他一旦對上祖祺那雙幽深又挾著痛苦的眼睛,剎那間好似所有思緒都飛遠了。
“他只適合單機演戲,別人的情緒很容易把他帶偏,演不了對手戲。”副導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嶽稷演技上的弊端。
王導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柏光建,發現這位製片人正在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無語兩秒,他開口打斷還在結結巴巴背臺詞的嶽稷。
“好了,這段到此為止,你們的位置對換一下。”
唐莫寧愣了愣,為難地說:“王導,嶽稷是個新人,人氣高潛力也大,不如我們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王導要笑不笑地瞥向唐莫寧:“究竟我是導演還是你是導演?”
“……”唐莫寧登時噎住,滿臉張紅的抿起唇,不敢再隨意說話。
嶽稷心知這次試鏡被他搞砸了大半,絕望之中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收了他不少錢的唐莫寧,卻被唐莫寧心虛的避開視線。
一時間,被欺騙背叛的怒氣一股腦的衝上嶽稷腦門,他眼前有些發黑,但是不敢違抗王導的命令。
一陣醞釀之後,他學著剛才祖祺倒地的姿勢躺下,然後硬邦邦的念出臺詞,甚至把祖祺剛才臨時想的詞也念出來了。
祖祺:“……”
柏光建歪了歪嘴角,撲哧一笑,緊接著以王導為首的其他導演編劇也輕聲笑起來。
嶽稷羞憤得想直接躺在地上再也不起來,他臉色煞白地閉了閉眼,原以為祖祺會像他一樣被周遭的環境影響,哪知道祖祺竟是一秒鐘入戲。
“我掏心掏肺對你好,結果換來你從背後捅我一刀,每晚午夜夢迴時,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祖祺完全不見了出演好友時的艱澀與痛苦,他身體幾乎緊繃成一根弦,眼眸半闔,體內的戾氣毫不掩飾的傾瀉而出。
即便他依然是現代人的髮型,可陰鷙的眼神以及深沉頹靡的氣質使他彷彿在短短半分鐘內變成了另個人,而這個人就是衛墨焓。
嶽稷被祖祺張弛有度的演技嚇著了,又是當場怔住,而這次作為主要表演者的祖祺沒再給他挽回的機會,猛地蹲下身一把抓住嶽稷的衣領。
“你說話啊!你剛才不是很能說嗎?”
“師溪,你欠我的永遠都還不了!我會留著你這條狗命,我要眼睜睜看著你如何在這世上痛苦不堪的苟活。”祖祺面露猙獰之色,攥著嶽稷衣領的手卻在顫抖。
而演對手戲的嶽稷,則完完全全被祖祺爆發力驚人的演技震住,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話音落下,會議室內似乎寂靜了很長一段時間,隨後響起一陣緩慢的掌聲。
王導等人見柏光建起身拍掌,忙不迭從巨大的驚喜中掙脫出來,跟著站起來發出熱烈的掌聲。
“好!演得非常好!”王導迫不及待走過去拍了拍祖祺的肩膀,一副相見恨晚的激動模樣,“你就是我想找的衛墨焓,我終於等到你了!”
嶽稷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周圍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聽到王導這麼說,霎時臉上的血色沒了大半。
“王導……”嶽稷小心翼翼拉了下王導的手,“對不起我剛才有點緊張,我再表演一次可以嗎?我為這個角色準備了很久,還推了很多合作特意請了老師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