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 咋沒說了?”季老孃裝沒聽懂, 笑嘻嘻的道:“只說她的造化,他那烏龜兒子, 且提鞋都不配呢,再敢胡唚,再去堵門。”
張融融道:“此事若不是他家起風起浪的,哪至於如此?!相看一眼是沒什麼, 咱們家的閨女是沒有那些名門閨秀們精貴。可是管不住嘴巴在外頭亂說,便是把自己作死了,就是自個兒不積德。他們家可以懷恨在心,但也得有報仇的本事,不然再跌一跤,腰都折了,那才叫報應。親家母,你說是不是?!”
季老孃聽的咋舌,這是說,這事小妮做的不過份,過份的是他們,所以現在遭了報應這是活該。還敢懷恨在心,若是有本事報仇,包管叫他們家破人亡的意思,那時候才會下死手呢。
乖乖!果然不愧是親家姑奶奶,這話裡話外的殺氣。
她便賠著笑,道:“那是那是,都要搬家了,也只是嘴上不甘,還能做什麼?!再找麻煩,與找死有啥區別?!我是聽說,他們家有的是錢,回了老家,就算娶上七個八個,那也是容易的事情……哎喲喲,這哪是正經人家能說出來的話,瘋魔了不成?!”
季老孃很是不屑,財大氣粗,能大的過她麼?!她就算有隱財,也從不敢亂說大話。比如說這種娶七個八個的了,明明是招人眼還招罵的話,她傻了才會說。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瞧著吧,等回了村,這樣張揚,這日子也難以過的美。”季老孃道:“就這點道行,想要在村裡吃的開,不得被村裡那些潑辣的給吃了?!回村裡還不夾著尾巴做人?!呵,得被人擠到角落裡去。”
村裡若是要作弄一姓人家或是一戶人家,明裡暗裡叫人吃的虧,那是數不明的。
季老孃一時說了會閒話,這才家去了。
大妮對她說小妮的事心裡有點苦悶,有點不高興。
張融融道:“她吃了小妮的虧,說上兩句也沒啥,只咱家人知道維護自己家人就行了。各人有各人的立場。你也沒必要不高興,難道還能求著婆婆與自己一條心,真關心自家人了?!”
大妮道:“姑奶奶,我知道,公婆他們那是靠不住的。”
遇到就來湊合,遇到不,就有說道,既便是大妮沒個什麼脾氣,卻也知道歹,更能感受到人性的一點不的部分。
“看到你將生意給小妮,他們急了?!”張融融道。
“來問過兩回,”大妮沒將這事與張融融說,此時張融融問了,她才道:“明裡暗裡的有挑撥的意思,叫我和姑奶奶說呢,說是給我買鋪面,也會幫我做生意,還不求分成。可我不想。”
公婆這德性,她最清楚不過。她心裡不太舒服,那是一定的。再則,她公婆向來就是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對於她孃家,那是求得著的時候,巴巴的。真損害到他們了,他們就絕不是共同承擔的人。小妮的事上就看出來了。
所以說,人哪裡真的能改了本性呢?!左不過是趨利避害罷了。她公婆還是原來的公婆,只不過是暫為利益而折腰而已。
“我就說我做不了主。”大妮道:“她估計也歇了心思,便說要買條船去跑船。”
“跑船?!”張融融道:“你公爹的主意?!”
“應該是,公爹這些日子到處在外面跑著看,城裡城外的都看遍了,估計是看到了碼頭和運河上的生意了。”大妮點頭道:“他們年紀也不小了。能吃得消麼?!”
“還年輕呢,在油坊裡的時候,活更重,不也幹下來了,跑船再不濟,也能請船員,上了岸還有挑夫,到處都是人可以僱,哪能累得著,只是操心而已。吃力不吃苦的買賣,而且裡面油水也不小。”張融融道:“你公婆兩個倒是精明能幹的。你不用操心他們。包管過不到半年,他們就在縣城裡能混的有聲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