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自家一般,還不是自家啊。
張融融面不改色,道:“你們細心,多謝。”
“這屋有兩間,姑住裡間,外間叫安平住著,再好不過的。”張興柱道。
張融融也確實累了,坐到了炕上,她這身子年輕時候虧空的厲害,趕這一路,又本就虛弱,骨頭都快散架了。
張興柱道:“你們出去罷,強兒去車行還了馬車,再叫恆兒回來見見老姑。”
“哎。”張強應下,自去還馬車。孩子們都退下了。
王安平拘謹的慌,雖說王家也不寒瘮,但比城裡,多少有點心理上的自卑。這院子收拾的整齊,人口也和睦,倒叫他萬分的不自在。
“你能掙下這份家業,實屬不易。”張融融道,“可憐你也是個孤寡的命格。”
張興柱紅了眼眶,道:“你侄媳婦是個沒福的,早些年陪著我吃了不少苦,結果好過起來了,人倒先走一步。我這命啊。跟姑一樣,實是個孤寡的命格。所幸家裡孩子沒我苦命,倒也立住了,有了孩子,和睦的很。”
“對得起祖宗了。”張融融道。
她這麼一說,張興柱道:“沒有老姑,哪有我今天。不瞞老姑,早先我就與他們說了個分明,我是鰥夫,沒再娶的心思,也沒得娶個後孃叫他們糟心。他們就知足吧。無非是家裡多個老姑而已,他們還巴不得呢。”
張融融笑道:“你呀,還挺會叫他們添堵。”
哪個媳婦不怕婆婆?更別提後婆婆了。張興柱這一說,可是連他們不滿的話頭都給止了。
張興柱持家,還算是有威望的,這家裡人都恭敬的很,一點不滿之色都沒敢露。
侄兒這樣用心,張融融又哪兒能真擺親戚老姑奶奶的譜,攪合他家裡不睦呢?!
張興柱抱了長孫進來,道:“這是蛋蛋,強兒的孩子,三歲了。這是春花,也是強兒的女兒。那是桃花,與春花一樣的年紀,是恆兒的女兒。年紀還小,只怕要叫姑太太還要等明年哩!”
張融融笑道:“成,等她們能叫姑太太了,我再補上紅封,哪能叫孩子們白叫的?!”
張興柱正想說話,張恆已經進來了,一進來就高伉的嗓音道:“姑奶奶接來了?!哎喲,侄孫兒來遲了,真是該死!”
說罷一個滿面帶笑的青年進了來,一進來就朝著張融融一跪,滿滿就是磕了一個大頭,道:“姑奶奶好!”
這,可把張融融嚇了一大跳,道:“快,快起來!”
“姑奶奶受得!”張恆見張興柱露出滿意之色,笑嘻嘻的道:“爹一直惦念著姑奶奶呢,如今總算是接來了。要不接來,只怕我爹是要離了我們這些兒女,去姑奶奶膝下盡孝去哩。姑奶奶能來,也全了咱家的孝,不然我和哥都成了不孝子哩!”
張融融能樂死,這個性格,還真是個猴精的,道:“這小子慣會說話!可嘴巴再甜,你姑奶奶是個窮的,可沒紅封給你!”
“用不著,姑奶奶來了,只有侄孫給姑姑孝敬的,哪能叫姑奶奶破費的,只怕姑奶奶給,我也得被爹罵慘了,不值當。”張恆笑嘻嘻的道:“小妹還不快進來,在門口磨蹭啥呢?!”
只見小妮進來了,卻是紅著臉,進來一拜,也不敢抬頭。
張融融知道她是避諱王安平,便笑道:“好孩子,快起來。別學你二哥似的,跟猴兒似的。”
“大女嫁出去了,改明叫她回門見見老姑,小女今年十三了,如今也在輔子裡做些針線,將來出了門子,也有個一技傍身,不至於叫親家看輕。”張興柱解釋道。
張融融點頭,道:“該當如此的。”
“姑奶奶,爹,我幫著做飯去了。”小妮磕了頭就出去了。
張強還了車馬回來了,李氏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