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種烤爐看著是用料不多,但是還挺麻煩,得做個模具先把形做出來,然後再等幹,要是不好,還得重壘,要是天不好,得要烘乾,火烈了不成,火太弱也不成,看著是不僅麻煩,而且活細緻。遠比壘個雞舍類的東西麻煩多了!
張融融看了一眼,就知道手藝過得去了,便道:“等這個的功夫,勞動你給家裡院裡也壘個雞舍吧。豬就不養了。”
養豬太髒。
不過城裡還是有很多人養的。這個世道的縣城遠比現代那些縣城髒的多。一到了夏日,那豬啊雞的味兒,是真的臭人。
家裡敲敲打打的,左鄰右舍的有好些聽到動靜就來看熱鬧,張恆也聽說了,便也來看,道:“爹,這是幹啥呢?!”
“你姑奶奶要壘個雞舍,養幾隻雞下蛋吃。再做個烤爐,”張興柱道:“說是用來烤雞蛋糕賣!”
“雞蛋糕?用這個烤?”張恆走近瞅了瞅,道:“聽說過烤餅烤芋頭,倒是第一次聽說蛋糕要用烤的。”
這裡發糕倒是有,雞蛋發糕不就是雞蛋糕嗎?!所以他理解的,只以為是烤饅頭之類的。心裡也是尋思著姑奶奶這也太會折騰。
“我也沒見過,”張興柱樂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心裡嘀咕什麼。你姑奶奶小時候拉扯我長大,是個聰明又有能為的,你小子能比得上?!別說你沒見過,我都沒見過,少囉嗦,敢在你姑奶奶面前瞎說八道,我削你。到時候不管成不成,烤的好不好,給你吃就成了……”
張恆苦著臉道:“爹也真是的,我又沒說什麼。”
“方子的事咋樣了?!”張興柱道。
張恆道:“是找了幾家,那幾家連號的是連茶都沒給我遞,不屑的很。想來是連號的來頭大,家大業大,難免也輕看了我們的方子,爹是不知道,人家都沒等我開口細說,一聽我說有方子,就哼笑一聲,連問都沒細問。哪裡肯信?!只以為我是騙子,騙錢去的。”
張興柱道:“來頭大的難免傲慢。也罷了。其它家呢。”
“本地的幾家倒是聽我提了提,不過沒見實物,既沒應,也沒不應。”張恆苦笑道:“這可是個難差事,沒實物,怎麼賣?!哎。爹,不是我說,該不會是姑奶奶癔症了吧。她老人家一直鄉下待著,哪裡會這些個,別不是……哎喲!”
張恆捱了一下,跳的遠了,無奈的道:“兒子就是這麼一說,這個事,我看懸。要不,你跟姑奶奶說說?!別多想了罷……”
張興柱瞪著他。
張恆嘀咕道:“兒子再不濟,也是成人了,哪能像小時候似的這樣捱揍,爹,你也忒不講究了。你不能人出去了,心也出去了。你還是我爹呢。”
“越說越不像,”張興柱道:“明明是你辦事不力……”
“這也能賴我,我空口白牙的就能讓人家出錢買方子啊,爹你想事也挺美,姑奶奶就算了,她鄉下老太太不懂事,爹也是個開輔面的,也不懂事,要我說,姑奶奶在家裡折騰點吃的喝的,養雞餵豬啥的,就算了。這外面的事,她哪懂?!你也不勸勸……”張恆小聲道。
張興柱擰著眉頭。
張融融早聽見這聲兒了,笑著道:“恆兒來……”
張恆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她是聽見了,頓時心虛的不成,道:“姑奶奶好!”
張融融本想給他一匹布,但是她當初是空手從王家村出來的,這乍然突然弄出匹從來未見過的顏色的布匹來,他還不得狐疑,說放在王安平的輔蓋裡也不妥當,畢竟這些都是張家經過手的。
因此她便從空間裡剪了一小條出來,笑道:“恆兒你也是見多識廣,比我這個鄉下老太太見多識廣的多,瞅瞅,這個色兒可見過……”
這老太太,隔這麼遠也聽得見,張恆尋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