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江公子風姿特秀,也不怪女子見了著迷。” 朱泰捊了捊鬍鬚笑道,“廣陵自古出美人,江公子出身廣陵,眼也養得刁了,恐看不中人家的女兒。”
“在下乃金陵笏縣人,朱先生怕是記錯了。”荀裕又若不經意道。
朱泰略顯歉意地笑笑,又望向荀裕身邊的阿昆,“這孩子可是藥人?”
荀裕道:“朱先生好眼力。不過阿昆是個啞巴,說不了話,失禮之處,還請朱先生勿怪。”
“江公子這番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荀裕斂容道:“在下有重要軍情,需當面稟告三皇子殿下,懇請朱先生代為引薦。”
朱泰亦正色,“可是與魚落雁島相關?”
荀裕點頭:“正是。”
朱泰聽罷笑道:“三皇子殿下近日已將落雁島之事,全權託付於我。江公子得知何訊息,大可跟我說。”
荀裕聞言面露難色,稍加思索才道:“此事雖與落雁島有關,卻更關係到三皇子殿下的安全,事關重大,在下必須面見殿下才能稟告,望朱先生海涵。”
朱泰想了想道:“如此便請阿昆在此處稍等,我與江公子去見三皇子殿下。”
荀裕跟在他身後,走至一處守衛森嚴的營帳前,待侍衛通告出來,才卸下佩劍與朱泰一同進去。
此時褚玉案臺上坐著一個年青男子,男子面如敷粉,嘴唇削薄,頭戴金冠,身披白袍銀鎧。十幾年未見,已脫了小時的粉雕玉琢,眉眼間卻依稀可見當年模樣。
荀裕目光低垂:“江蔚平見過三皇子殿下。”
“你就是江蔚平?抬起頭讓我瞧瞧。”荀瑾居高臨下看著他,“倒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荀裕抬起頭,又低下,“在下曾在皇上身邊當過差,三皇子殿下也許見過在下也難說。”
荀瑾拾起眼前的白玉棋子,又隨手丟在棋盤中,拍拍雙手的灰塵看向荀裕道:“我聽朱先生說你有重要軍情稟報,說來聽聽。”
“在下打聽到一個訊息,自上次三皇子殿下圍攻落雁島後不久,荀裕便暗中出了落雁島,且極有可能想混進軍營,欲對三皇子殿下不利,請三皇子殿下早做準備,及時防患。”
“上次的圍攻,乃朱先生一手謀劃,我駐守軍營,並未參與。”荀瑾若不經意,似乎上次的無功而返,全與他無關,又冷哼道,“那荀裕再有能耐,充其量也只是個腐子,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他,量他也混不進我的軍營。不過,你說他出了落雁島,這訊息可屬實?”
“千真萬確,三皇子殿下可派探子前去探實。”
“這倒不必,如今的落雁島,是一隻蚊子也飛不出了。”荀瑾道,“荀裕敢出落雁島,便等於自投羅網。傳令下去,封鎖城門,挨家挨戶搜查,凡有腿疾者,不論男女老少,通通抓來軍營。先得荀裕人頭者,賞黃金千兩。”
朱泰微微咳了咳,上前一步道:“三皇子殿下英明,荀裕若敢出島,定叫他身首異處。只是若不管男女老少,凡由腿疾者一概抓來,怕會過於興師動眾。為防打草驚蛇,殿下只須暗中派人排查,凡左腳有異的男子才抓至軍營審問,也許能更快捉到荀裕。”
荀瑾聞言,想了想道:“便按朱先生所言做。”說罷,起身走下來,行至荀裕身量,仔細打量他一眼,“你從落雁島出來,可知沈鈞與荀裕關係如何?”
荀裕稍加思索道:“他倆的關係,有人說好,也有人說不好,不過在下看來,好與不好,皆不準確。”
荀瑾挑眉道:“哦,這是何解?你倒說說看,怎樣才算得上準確?”
“沈鈞是出了名的好男風,碰巧那荀裕一張皮相尚可,長得也頗秀麗,又有皇姓在身,沈鈞與他相好,一則圖其貌,二則全因奇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