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裕聞言正要阻止,卻見沈鈞朝自己來,心中一驚,急揮柺杖攻去,沈鈞身子一側躲過,見他又攻來,只緊緊盯著他,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卻再不躲閃,全然不管這一柺杖會不會落下來。
荀裕本以為他會躲避,用了十足的力,卻不料他根本不還手,此時攻勢已去,撤退不及,這一下如果擊中命門,任他武功再高,非死即殘,腦袋轟隆一聲,頓時一片空白,全身血液彷彿倒流,情急之下,急急收回手,柺杖一偏,擊在了他的左肩之上,幸得只有招式,內力已被生生收回。內勁收得過猛,回震回身體,直退後好幾步才生硬站定,胸口瞬間如同刀刺,雖閉緊了唇,鮮血還是從嘴角溢位。
沈鈞瞳孔劇烈收縮,慢慢朝他走近,在他面前站定,抬起溫熱的大手,拭去他嘴角的血絲,輕聲嘆道:“你輸了。”說罷,不給他任何機會,出手如電,點住他的穴道,單手覆在他的丹田處,將內力輸入了過去,良久收回手,不顧眾人驚訝的眼神,在一片吸氣聲中,打橫抱起他,朝著佈置好的新房而去。
門砰的關上。
荀裕一陣心驚,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慘白,眼裡露出一絲慌亂,呼吸也急了,“你若敢對我做什麼,我絕不會原諒你。”
沈鈞腳下一頓,又恢復正常,抱著他往床邊去,緩緩將他放下,眼眸深不見底,面色恍若平常,卻唯獨不與他說話。緊接著,一手環住他的腰,慢慢地收緊,另一手從他眼睛上拂過,又沿著鼻尖,輕落在嘴唇上,略一流連,竟鑽進了他的衣襟,又忽地轉至腰間,解開他的腰帶。
荀裕瞪大眼看著他,他的沉默更讓他心慌,不用猜他都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麼,只同砧板上的魚肉一般,胸中湧起無限悲涼,深深的無力如潮水肆意蔓延。一隻大手探到了那兒,荀裕猛地一僵,愈是舒服,愈是屈辱。眼圈不由赤紅,喉嚨動了動,無望的閉上眼,啞著嗓子道:“我這一生,無論多努力,終究免不了任人宰割。”
沈鈞雙手一滯,漸漸捏成拳頭,心底的風暴漸漸聚集眼底,爆發出來,“二十三天沒有你的訊息,我以為你遇到了危險,風雨兼程趕過來,卻不料你只是給女人絆住了腳跟,剛回來就喝你的喜酒!如果我再回來得晚些,是不是就要見著你和她洞房花燭、如膠似漆了?你把我置於何處?我對你的心,你竟是一點也不稀罕,這般棄如草芥,只管往上面踐踏,荀裕,你好狠的心!”說著亦紅了眼。
荀裕張了張嘴,喉嚨卻啞住了,良久,長嘆一聲道:“你的心,又有幾分真,又能留幾時?”
沈鈞眼裡露出受傷的表情,如同狂風驟雨般,狠狠咬在了他的嘴唇之上,急速攻略城池,便是嚐到了嘴裡的鹹腥味,亦不停留,不顧一切地加深這個吻。也不知吻了多久,沈鈞喘著氣微微分開,定定地望著他,一隻手扶住他的面容道,“如果我一定要繼續下去,你可會咬舌自盡?”
荀裕從迷糊中回神,眼神漸漸變得嚴厲,“我會先殺了你。”
沈鈞輕輕摩挲他的臉道:“你殺不了我的,你若能殺我,剛剛我就沒命了,你分明捨不得我死。”
荀裕冷笑道:“你還活著,只因我方才沒想殺你。你我一路走到今天,你幫我甚多,我氣急出手,以為你能躲過,卻不料你並不躲閃。我之所以收回手,不過是朋友之誼,換作是別人,我也會做一樣的事。”
沈鈞手一頓,靜了很久,自嘲的笑了笑,喟嘆道:“朋友之誼?你我之間,原來只是如此!”說罷從他身上跳下來,解開他的穴道,背對他而立,“我要是能對你狠下心來,那就好了。”
荀裕亦站起身,凝望著他的背影不答。
沈鈞感受到後背一道強烈的目光,想回頭,卻強忍住了,走至門口,又停住腳步,靜了好一會兒才道:“抱歉,攪了你的成親大喜,祝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