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柴火上,掛了不少絲線。”
綾羅綢緞穿起來固然是舒服,但不比粗布麻衣耐造,隨便被什麼東西劃拉一下,就會刮花了。死者當時一定很害怕,恨不得整個人都縮在柴火堆裡,他的後背用很力,還在抖動。
後背的柴火上,方才掛了絲線。
池時眯了眯眼睛,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出當時的場景。
她輕嘆了口氣,走到了屍體的旁邊。
“同昨日一樣,死者被像鐮刀一樣的彎刀,割掉了頭顱,殺人手法完全一致,乃是同一人所為。從屍體的僵直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子時左右。”
“死者同樣為男子”,池時說著,一把扯開了死者的衣衫,看著他身上的紅痕皺了皺眉頭,“身上有吻痕,應該是剛從勾欄院回來。”
“死者的手背有擦傷,膝蓋,手肘處都有淤青。應該是在逃命時摔倒所致。除此之外,身邊並無別的致命傷。”
“咦,這手心裡是什麼?”池時掰開了死者的手,只見裡頭紅紅的一片,可這紅同血跡不同,聞上去有些花香味兒。
“阿嚏!”池時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面無表情的將手放了下去,“是花香。應該是女子的口脂或者是胭脂水。”
死者剛在外頭鬼混回來,身上沾了這些,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池時想著,站起身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手,又轉過身去,朝著頭顱走去。
這頭被更夫踩過,臉上還有一個明顯的腳印。眼睛同上一個死者劉璋一樣,睜得大大的,一臉的驚恐,眼珠子幾乎都要迸射出來了,可見當時十分的害怕。
如同曹推官所言,現場全是亂糟糟的腳印,乃是更夫發現屍體之後,慌亂之間到處踩的。同昨日一樣,現場並沒有留下兇手的任何痕跡。
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還是有什麼特徵,都毫無所知。
池時眼中來了興味,“京兆府有專門給仵作驗屍的驗屍房吧,你把昨日的劉璋,還有今日這位,都叫人抬過去。兇手不知道是誰,但是我們知道死者是誰。”
曹推官點了點頭,大手一揮,便有那衙役上前來收斂屍體。
“今日的死者叫名張三,他家中倒不是做官的,是附近一個布莊的少東家。做買賣的,少不得應酬。張三基本上每晚都會出去喝酒,有時候徹夜不歸。”
“家中人沒有給他留門的習慣,是以他昨晚上被殺了,一直到今日早晨,方才被人發現。因為我怕落雨,著急尋了你來,還沒有來得及細查他昨夜的行蹤。”
池時點了點頭,曹推官已經算得是難得的能吏了,但他也沒有那分身的本事,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便將人查了個一清二楚。
“那劉璋呢?昨日來去匆匆,沒有來得及聽你詳說。”池時問道。
“劉璋,唉……老子英雄兒狗熊……劉御史一身清正,要不然,也不會住在魚龍混雜的地方。劉璋是個徹徹底底的紈絝子,讀書習武樣樣不成。”
“成日裡在外頭喝花酒,那是貓嫌狗憎。他出手闊綽,劉家不寬裕,他便拿他娘子的嫁妝去花,他岳父家中人,都對他頗有微詞。”
“那日他去天香樓喝了酒,戌時三刻散了場,便去了劉家附近的柳葉巷,他在那裡養了一個外室郭娘子。劉御史不知道外室之事,且嚴令劉璋每日要在子時之前回來。”
“結果那日,他子時便在巷子裡遇害了。”
第一三五章 張家鬧劇
曹推官說著,領著池時進了角門。
一牆之隔,外頭是血腥的兇殺現場,裡頭是亭臺樓閣人間仙境,樹上的喜鵲,像是什麼都麼有察覺似的,嘰嘰喳喳的叫著。
他們一進門,一大群人便圍了上了,打頭的是一對老者,一臉的哀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