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歡心寧靜,當時陸錦羨慕極了。
池時問他,永州離祐海不遠。雖然你父母已經去世了,但祖父祖母不是沒死麼?怎地不去那裡過年?當時陸錦是怎麼說來著,時隔久遠,她有些記不清了,只依稀的記得,陸錦說那是陸家的年節,他去了也是局外人。
當時她沒有在意,現如今……
“阿孃是說,陸錦不是陸家的孩子,是姓陶的?”
姚氏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他同我們一起上的京,快到京城的時候,才說與我聽。他母親是陸家的嫡出的女兒,名叫陸眉。”
“陸眉十八歲的時候,嫁來了京城陶家。也不知道,當年出了什麼事兒,陸眉被寫了休書,休了回去。她回到祐海之後,方才發覺自己懷有身孕,生下陸錦之後一年,便撒手人寰了。”
“陸家人為了他陸錦一個體面的身份,便將他掛在早逝的陸家三郎的名下。我打聽過了,他父親名叫陶立,在休了陸眉之後,又另外娶了填房夫人苟氏,苟氏後來一口氣生了三個兒子。”
“而且,陸眉在生陸錦之前,還生了個兒子,名叫陶燻。這其中有什麼原委,陸錦沒有說,我也不知道。只不過……”
姚氏沒有說完,可是池時同池瑛,卻是都聽明白了。
十月懷胎,不是一日之功。那姓陶的若是有心,只要稍微去永州打聽一下,便知曉陸眉又生下了一個兒子。可陸錦都到了娶妻的年紀了,卻從來都無人問津。
陶家不缺這麼一個嫡子,算上陸錦,他的父親一共有五個兒子。
池時皺了皺眉頭,“傻子!”
姚氏搖了搖頭,對著管事媽媽招了招手,那管事媽媽忙拿了一個錦盒來,恭敬的放在了桌案上。
“陸錦讓我給你的,我也沒有開啟看。你自己看罷。那孩子是個好的,若是有能幫的,你莫要推脫才是。在祐海的時候,你沒有叫人打死,陸錦出力良多。”
池時一聽,便不依了,“他出了什麼力?他又打不過我!分明就是我自己本事,打遍祐海無敵手!”
姚氏被他逗樂了,推了推錦盒。
池時在長房的時候不用說場面話,早就吃得飽飽的了,這一桌子的菜,她都沒怎麼動筷子。
她拿起錦盒開啟一看,神色一變,從袖袋裡掏出了手套,戴了上來。
“這是一件帶血的中衣。應該是男子穿的。看到胸口這個地方了嗎?有一個小洞,還有血跡。我瞧這個破洞的大小,應該是髮簪。”
池時說著,舉起衣衫比了比,“這個男子,身量頗高,比我要高胖不少。這血量很大,應該是在床榻上,被人用髮簪戳中了心臟部位……很有可能,已經當場死亡了。”
池時又仔細的看了看衣衫,在衣服的袖子處,像是被野獸刨過了一樣,破破爛爛的。
“嗯,發生過激烈的打鬥,是被人用手指甲撓破的”,池時說著,將那白色中衣放了回去,又拿起了一根銀簪子。
“這一根應該就是兇器了”,池時說著,拿起了壓在錦盒底下的一封信,正是陸錦所書。她拿起來一看,頓時眉頭緊鎖起來。
“陸錦在信裡,說了他母親被休的原因。”
原來這是一段孽緣。
陶立有個兄弟,名叫陶遠。陸眉出身永州,家中又多有武將,生得比那一般的女子,都要熱情奔放許多。她生性開朗,做事帶風,是極其爽利的人,同京城那些妖豔賤貨,那是半分都不同。
陶遠不知道怎地,便對嫂嫂暗生了情愫。有一回他喝多了酒,便闖入了陸眉的屋子裡,想要行那不妥當之事。
陶遠身量高大,陸眉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險些便遭了罪。只不過她到底機敏,逃脫了出去。等她整理好了,重回自己的院子,卻發現陶遠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