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我有字跡對比在,鐵證如山,這也是我為何要進宮來,見春蘭的緣故。”
“梅太嬪在宮中活了那麼多年了,還不知道,有很多事情,都是有錯綜複雜的理由麼?”
池時說著,譏諷的笑了笑,“不過很可惜的是,你為何三番五次想要置我於死地,今日又是為何將我們這些人,全都聚到這裕華殿的原因,我已經知曉了。”
梅太嬪慘白著臉,搖了搖頭,“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明白!”
“當然,我也知曉,殺死春蘭的人,到底是誰。那便是王仵作你,不是麼?”池時又道。
王珂一愣,搖了搖頭,他站了起身,因為身形高大,一看便讓人產生了極大的壓迫感。
“我沒有殺人,我是隨著陛下他們一起來的,並沒有殺人的時間,更加沒有殺人的動機。”
池時走了他的跟前,指了指那口放得井井有條的木頭箱子。
“王仵作不知道今日有案子,也揹著驗屍的箱子,到處走的麼?還帶著裝水的竹筒……嘖嘖,難道你每次驗屍,都會給人洗臉不成?”
“你在沒有詳細驗屍,分析血跡的時候,便將春蘭的臉洗乾淨了,不就是為了露出她的容顏,好讓張景把我編排成一條見人就發瘋的狗一般?”
池時的頭髮尚未盤好,長長的垂在腦後,她說話的時候,頭髮也隨著動作,髮絲飛舞。
“春蘭的屍體,我也初步的驗看過,她的身體上沒有別的傷痕。額頭上用板磚砸的傷口,至多使得她昏迷過去,卻不致死。是以,我大膽的猜測,她的腦部或者是心口,有別的隱秘的傷痕。”
“她的耳中的確是有銀針,但絕對不是王仵作你這般粗略的一摸,便能夠發現的。這裡被當成了庫房,有很多高高的木架子,上頭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布匹。”
“是以光線不會很好。我們平時採耳的時候,都應該有過經驗,如果不是特意的調整陽光的位置,好讓它照射進耳道,或者是在旁邊點燈,是幾乎看不清楚耳朵裡頭是否有耳耵或者其他異物的。”
她之前驗屍的時候,也看過春蘭的耳朵,王珂是用手摸,摸出耳朵裡有針的。這種情況下,銀針應該會凸出耳道,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又不是瞎子,是不可能看不見的。
一早便說過了,這銀針同郎中治病的銀針,是大不相同的,比那個要粗壯,硬朗得很。
“你沒有照,便摸出了針。又不用照,就直接拿著鑷子,將裡頭的銀針給抽了出來。而且,這一句話,是你用來證明我就是兇手的時候說的,現在我還給你。”
池時說著,抬起了下巴,冷冷地看向了王珂,“你說什麼?你說這種銀針灌耳殺人手法,絕非是一般人能夠使用的。言下之意,得對人體構造十分的瞭解,而且得有功夫在身,或者力氣很大。”
“我是仵作,你也是仵作,我有功夫在身,而你牛高馬大行伍出身。”
“還有”,池時指向了那根銀簪子,“我的銀簪子是中空的,裡頭藏有銀針是沒有錯。但是你彷彿生了透視眼一般,直接指向我的簪子。”
“不搜身,我的腰帶裡頭,我的袖袋裡頭,甚至是我的靴子裡頭,還有整個裕華殿隨便哪一匹布里頭,我都可以用來藏兇器,可你不問最尋常的地方,直指我的髮簪。”
池時嘖嘖了幾聲,啪啪的鼓起掌來,“京城若是有你這麼神仙的仵作,那還有我池時什麼事兒?也就是因為你們太廢了,所以才讓我一個鄉野之人,直接踩在地上不是嗎?”
“姑父,你看到沒有,我早就說了,我池時打一出身,那囂張二字就是寫在臉上的,想把我當個湯圓一樣戳扁揉圓的,你在發夢麼?”
王珂聽到這裡,終於變了臉色,他握緊了拳頭,認真的看向了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