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時的話說完,那太白樓大堂裡,罕見的安靜了下來。
一旁的周羨,清了清嗓子,“我是楚王,執掌清白印,你父親是哪個案子,若當真有冤屈……”
劍娥低著頭,長長的劉海擋住了她的眼睛,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視線。
“我也不是隨便殺人的,那個伍仁又蠢又懶,全靠那個伙房的老婆子,送些殘羹冷炙,沒有尊嚴的活著,這樣的人不如早些死了,投胎光明正大的去做豬。”
“還有這個男人,好手好腳的,居然給人做贅婿。我剛剛都聽到了……這種不要臉的男人,死了算了……”
那男子一聽,憤怒的衝了過來,“你知道什麼?我同燕娘從小金梅竹馬一起長大,我的父輩便是早早的就相識了。我家中尚有一個哥哥,但是燕孃家中只得她一個女兒。”
“所以我才去她家中,做了上門女婿。我家中富裕,我們兩家一起做買賣的!做贅婿怎麼了,你是京兆府府尹嗎?幹你屁事!只聽得三言兩語,就想要我的命!”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劍娥一愣,眼神有些茫然了起來。
“你還沒有說我父親查錯的是什麼案子?”
劍娥愣愣地沒有說話,那薛靈仙卻少有的正經了起來,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用重新查了。因為早就已經重新查過了。我父親同劍娥……不,同孫美霞的父親乃是舊識。”
“不是很親近,但是同朝為官,又都是武將,所以打過照面。後來我身邊缺人,我阿孃找了人牙子來買人,孫美霞說了自己的身世,我覺得她可憐,便買下了她。”
第四零六章 悲催池時
薛靈仙說著,眼紅紅地看向了劍娥,自嘲的笑道,“枉我自以為宅心仁厚,待你不薄,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想我的。”
“家中丫鬟僕婦成群,你這一雙手,都沒有沾過涼水,沒有拿過針線,有自己的屋子,冬天有炭火,夏天有冰盆,過得不比一般的小姐差。”
“我父親一開始官不大,幫不上你什麼,後來他升遷了。我鮮少求父親,唯獨一件求他的事情,便是要他給你阿爹翻案。因為你日日在我耳邊說,你阿爹是冤枉的。”
“是陛下命京兆府府尹核查的,你阿爹的的確確是貪贓枉法,並且親手殺死了手下的軍士。他死得一點都不冤枉,池仵作的父親,也沒有驗錯屍,查錯案子。”
薛靈仙說著,聲音有些哽咽,“我怕你知曉了真相受不了,便一直沒有告訴你。想著這樣,你還能夠心懷希望,畢竟那個人是你的父親。”
“我想,在你的心中,你父親一定比誰都好,是一個完美的大英雄。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
劍娥聽著,慌亂地搖起頭來,“不可能的,你撒謊,你騙人!你很喜歡池仵作,一定是你為了幫助他,故意騙我的!一定是的!”
“我阿爹是清白的,一定是他們搞錯了!”
薛靈仙認真的看著劍娥,搖了搖頭,“我沒有撒謊,便是讓楚王殿下,重新查一次,結果也是一樣的,那個案子,認證物證俱全,鐵證如山。”
正在這個時候,池時聽到了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她朝著那頭一看,只見曹推官領著京兆府的一群衙役,急吼吼的跑了進來。
曹推官一見池時,嘿嘿一笑,“怎麼著,池仵作,殿下,案子可是查完了?我的兄弟們都已經習慣了,這回都學機靈了,直接便戴著鐐銬來抓犯人了!”
自打池時來了之後,曹推官覺得自己已經提前步入了養老生活,躺著拿政績了。
雖然隔三差五就有人死,顯得京城跟那土匪子窩一樣亂,但破案快啊!除了把幾個寫卷宗的文書,累得送去了醫館,簡直不要太幸福了。
他說著,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