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還想再說什麼,他的同伴卻在後面拽了拽他的衣袖。齊安安這個人一看就有背景,上下學坐的都是豪車,連轉學進來的時候都是校長親自領她到座位的。所有老師都對她客客氣氣的。這種人,他們普通人肯定惹不起。
終於,那幾個嚼舌根的男生不甘心的低下頭,面向江陸,聲音像蚊子哼一樣:「……對不起,我、我們不該那樣說你。」
齊安安在一旁看的心裡舒坦極了,她想過了,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她得在全班同學面前讓所有人認識到,江陸是她的好朋友,她會保護他的,別人不能也不許隨意的欺負他。
這個機會千載難逢,正好可以利用。等以後她把她這個不討喜人設扭轉一下,說不定還可以拉著江陸一起打入班級團體,也讓江陸交上幾個真心的好朋友。
他經歷了那麼多,到最後刨開堅硬的內心外殼,裡邊還有柔軟的部分。他本質就是一個溫柔的人,一定會交到好朋友的。
……
江陸實在沒想到,事情最後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從小到大,他早就無所謂旁人的侮辱與謾罵,如果每當有人罵他一句他都要上去質問,討要什麼公平,那才顯得他愚蠢至極。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得到什麼道歉,這種事情光是想想都覺得荒唐可笑。
江陸微微坐直了身體,目光懶散的從那幾個男生身上掠過,落在齊安安的眼睛上。
他與她對視,她那雙眼睛依然明亮乾淨,裡面像是有晶瑩細碎的光,帶著一絲期待看著他。
江陸手指的骨節泛白,只有他知道他在用多大的力氣捏緊筆桿,只有他聽見那脆弱塑膠「咔嚓」的裂痕聲。
「沒關係。」最後江陸沉聲說,他垂下眼睫,鴉翼一般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
……
一開始上課,齊安安還很有代入感的認真聽了幾句,但很快她就神遊天外了。現在他們學的是初三的內容,再有幾個月就要中考了,對於曾經也算得上是學霸的她內容確實簡單了些。
她現在就在想,最後江陸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那幾個人跟他道歉,但是他看起來並沒有很開心,卻也不像是生氣。
唉算了算了,太複雜了,齊安安搞不明白她的崽崽,只能說不愧是以後要成為大佬的人,這麼小就流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氣質。
她託著下巴想的入神,放下這件事,心裡又惦記起另一件事。江陸的同桌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按書中的描寫,根本沒有人願意和他做同桌,每次無論是誰坐在他旁邊,過不了幾天,家長都會打電話跟老師溝通,但換了下一個又是同樣的情況。
到最後還是「齊安安」給老師出了一個「好主意」,讓江陸一個人坐在教室的角落,完全隔絕整個班級,沒有同桌,這樣誰都不得罪。
書中是這樣描寫的,但現在齊安安肯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這個班裡倒是有幾個同學人品不錯,但小孩子沒問題,不代表家長會同意,想來想去,似乎最合適的人選就只有自己。
她樂意至極,家裡又沒人管。
但……會不會顯得太激進了?本來崽崽就對她誤會很多,主動換到他身邊去,會不會顯得好像她又對他圖謀不軌?
下了課,齊安安苦大仇深的拿著水杯去水房接水,路過教師辦公室時,裡面談話中幾個關鍵詞被她捕捉到,她停下腳步,悄悄站在門外。
裡邊幾位老師正在輕鬆的聊天,門虛掩著,他們說的話清清楚楚的落在了齊安安安的耳朵裡。
「王敏慧的家長今天又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無論如何也要給他家孩子換個座位,你說這叫什麼事兒?來來回回都換了多少個人了,換來換去不都是一樣的結果嗎?」
「那你也得換啊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