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哪家規定?!
“你不能和別人談戀愛,但是跟我就可以。”萬初空說,“大家欽定的。”
祁跡竟然找不出反駁的理由,“……那是他們瞎起鬨!”
萬初空上前一步把燈開啟,明亮的燈光一下照亮整個室內,祁跡還有點不適應,拿手微微擋了擋。
“我現在隨便找個人問,他們都會說贊成。”
祁跡預感自己如果說不信,對方真的會出去抓個人問,連忙阻止道:“我知道了。”
萬初空說:“你知道什麼?”
祁跡:“……”
他以前從沒覺得萬初空一連串的追問棘手,現在卻不得不承認,在成年人的世界裡會害怕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行為。
但他還是說:“他們只是嘴上這麼說,如果我們真的、真的……那你就不能演戲了,沒人會找一個公佈性向的同性戀拍戲。”
萬初空看向他,祁跡卻選擇了躲避。
這就是現狀,兩個人的身份擺在這裡,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不能當著眾人的面牽手擁抱親吻,不能光明正大公佈戀情。
他們一個是演員,一個是偶像,最重要的一點,他們都是男人。
“嗯,知道了。”萬初空回答。
這回換祁跡想問他知道什麼了?
可是他還沒問出口,有人小跑兩步過來,“老師!我找你半天了,你剛剛去哪裡了,怎麼不在房間?咦?是祁跡嗎?祁跡也在。”
祁跡立刻住了口,朝工作人員點了點頭,朝外走去。
回到原本的休息間,祁跡並沒有冷靜下來,反而想得更多,身上的灼熱還未褪去,心跳仍舊如鼓聲重,好似裹了一團溫熱的火,燒得他掌心都沁出汗。
一直到上妝,祁跡都還有點恍惚,自己這算拒絕萬初空了嗎?他何德何能……
“哥?哥!小六哥!”付霜叫了他幾聲,他才回過神。
付霜有些擔憂地看他,“哥,你是不是又……”
“我沒事。”祁跡立刻表明,順便把脊背挺直,“上臺會百分百專注的,放心好了。”
付霜聞言反倒更加放心不下,連連看他。
一切準備就緒,上臺前十分鐘祁跡重新調整自己的呼吸。主持人結束對話,他們上臺、鞠躬,自我介紹,隨後燈光暗下去,在密密麻麻的人海中,萬初空坐在靠前偏左的位置。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祁跡的呼吸再次錯拍,舞蹈動作卻乾淨利落,顯然是排練過很多次形成肌肉記憶,不用細想也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
他有沒有刻意尋找對方?
有的吧。他猜是有的,不然怎麼一眼就望到。
祁跡做什麼事都是按部就班,該練舞的時候練舞,該工作就工作,他從來不說苦不說累,汗水浸透衣服不斷往下落時,他也覺得是應當。他按部就班地往前走,在路過那麼多風景後終於想要停下來。
那麼他可不可以任性一次?
夏伍在不該他出現的地方停下了,祁跡輕巧轉身與他錯開,避免了衝撞,代替夏伍站在他應當站的位置。
交替間他沒有關注到隊友的神情,視線掃過臺下,在無數的燈牌下、無數的尖叫聲中,他的呼吸放大在耳畔,心跳怦怦個不停。
看到萬初空的那一刻忽然安下心來——他仍注視著自己。
下臺後不久他們來到嘉賓席,演員和愛豆分開坐,一撥人在左一撥人靠右。
祁跡本想著演出結束後去找萬初空,手裡拿著瓜子,分神嗑了半天沒嗑開,最後剝了一顆糖正要放進嘴裡,萬初空朝這邊走過來。
他是來找自己的嗎?
不會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