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只有一張床,面積很大,擠上四五個小夥子下去沒有問題。所以,如果喻臨把兩個枕頭擺得很開,那麼他們可以整晚上沒什麼接觸。但如果喻臨把枕頭擺得很近,那……
喻臨一會兒把枕頭擺開,一會兒把枕頭擺近。越維新進屋時,正瞧見他把枕頭挪開。越維新挑了挑眉毛,問:“你確定晚上睡覺時要離我那麼遠嗎?萬一有蚊子咬你怎麼辦?”
“但靠得太近會熱啊。”喻臨說。這是他早早找好的理由。
“應該不會熱。他們這裡臨山靠水,溫度比城裡低。熊文彬的大伯不是說了,晚上睡覺時最好還是把毯子蓋上,要不然會著涼。”越維新非常坦然,“你把兩個枕頭靠在一起吧。”
喻臨哦了一聲,真把枕頭靠一塊兒了,心裡美滋滋的。
熄了燈,屋裡徹底暗了下來。城市裡有燈光汙染,就算關了燈,多少還會有一些光從窗戶裡探進來。但在這種鄉下農村,哪怕政府給安裝了路燈,那路燈到九點左右也關了,只有點點星光。但不巧,正趕上一場雷陣雨在醞釀,烏雲把星光遮了,屋子裡頓時漆黑一片。
在這樣的黑暗中,他們什麼都看不見。
眼睛毫無用處,其他的感官就被放大了。夜晚的山村確實涼快,涼風徐來,送來一陣陣涼意。但喻臨卻還是覺得熱,熱得要爆炸。他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聲。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呼吸太重了,彷彿具現化成了一根根粗硬的線,恨不得能把越維新整個人捆綁起來。他的腳尖似乎碰到了他的腳尖。腳尖縮了回去。然後是他的小腿,似乎碰到了對方的小腿。年輕的身體半點都經不住刺激,他的一部分可恥地硬了,是他的理智所無法阻止的。
轟隆一聲。外頭打雷了。
喻臨忍不住朝越維新靠攏了過去,鼻尖隱隱聞到了越維新身上的沐浴露的香氣。黑暗中,越維新輕輕笑了兩聲,說:“怎麼了?別告訴我你害怕打雷,所以要來我懷裡找安慰。”
喻臨嘟囔了兩句,厚著臉皮說:“好像確實有些怕。”
這明顯是假話。越維新肯定是不信的。但他還是配合地伸出手,把胳膊從喻臨的脖子底下伸過去,然後往回輕輕一勾,成功抱住了喻臨。喻臨心裡一驚,他沒想到越維新的動作這麼快,上身是被越維新攬過去了,下半身卻努力後退,不敢讓越維新發現下身的秘密。
“你躲什麼?”越維新問。
“我、我……馬上要下雨了,我要爬起來去關窗戶。”喻臨找了個藉口離開床鋪。先是關窗戶,又說要喝水,之後又去衛生間上了趟廁所,折騰了十幾分鍾後,才重新回到床上。
慾望並沒有得到釋放,被強行壓了下去。然後,在夢裡越加洶湧地噴發出來。
凌晨五六點,喻臨忽然驚醒,越維新背對著他側躺著,而他竟然整個兒貼上了越維新的身體。內褲裡涼颼颼的。空氣裡有石楠花的味道。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迅速地清醒了。
喻臨動作利索地跑去衛生間衝了澡、換了內褲,並偷偷洗好晾了出去。等他回來時,越維新還保持著那個背對著他的姿勢沒有變。喻臨輕輕地爬到床上,慢慢地鬆了一大口氣。
他們在山村痛痛快快地玩了一週,小日子過得挺美。管明哲發現喻臨和越維新之間的相處模式發生了變化。如果說來山村之前,他們的相處模式就像是熱戀期的情侶,那麼來山村之後,他們的相處模式慢慢進化成了已婚多年的夫妻。前者更熱烈,後者則充滿了溫情。
“我這個比喻真的很到位啊。”管明哲沾沾自喜地說。幾秒鐘後,他用自己的腦袋使勁撞邵星辰的後背。到位個毛,明明那兩個人還沒有互相告白過,熱戀個毛,已婚夫妻個毛!
假期之後,大家就迎來了緊張的高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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