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成這樣了,你不僅不關心還在旁邊說風涼話,難不成這府上只有他高修明才是你的親兒子不成?”
“我說一句,你頂我十句!”高崇德沉著臉。
高夫人譏笑:“本就是你的不是。”
“好,是我不對,我走還不成嗎?”高崇德煩不勝煩,這地方他是待不下去了,轉身就準備去韓姨娘那兒。
高夫人氣得連帕子都撕了:“一天到晚就知道鑽那老妖精的屋子,簡直不要臉!”
旁邊幾個丫鬟連大氣都不出一個,生怕惹夫人生氣,到時候就又是一頓打罵。
因為上回在李大人面前丟了面子,這對夫妻兩個現如今見面必掐,差不多到了相看兩厭的地步。
高夫人心寒之餘,也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自己兒子身上。大半的身家都已經送出去了,那可都是真金白銀,是她攢了這麼多年的家底,這回科考,兒子無論如何也得中!
要不是怕洩題,高夫人恨不得去外頭請個先生來,直接幫他兒子把現成的答案給寫出來,到時候背一背,直接謄上去就行了。這樣固然最把穩,但風險也太大了些,高夫人愣是沒敢做,仍舊讓高修文自己絞盡腦汁地在書裡頭找答案。
且說高崇德離開之後也沒有去愛妾的屋子,反倒是單獨叫來了自己的心腹。
交代了兩句之後,高崇德才去了韓姨娘的院子。比起愚鈍不堪的嫡子,還是聰慧過人的高修明更得高崇德的器重。此番高修文雖說完參加縣試,可高崇德卻不會對他抱有什麼期待。不丟人現眼,考個最後一名就已經謝天謝地了,難不成還能指望他光宗耀祖?
真要靠他光宗耀祖,那除非他們高家人死絕了。
幾日後,鹽官縣又飄起了大雪。往年鹽官縣很少下雪,今年卻不同,天兒格外的冷不說,下雪的次數也格外得多。
瑞雪兆豐年,不少人都覺得明年定是個好年成。
顧準這段時間白日在私塾裡頭唸書,傍晚去縣衙尋李大人讓他幫忙指點,天兒快要黑的時候再接長安長樂一塊兒回去。
長樂在李夫人那兒養的好,頭上的痂早就落了,不過現在還有一些淡淡的疤痕印,大夫看了說不礙事,過段時間自會消散。只是傷好了,李夫人對高家的厭惡還沒散去。前段時間高家人幾次三番的登門道歉,都被李夫人給轟回去了。
身為知縣夫人,李夫人的一舉一動就是鹽官縣內宅夫人們的風向標。很快大夥兒便都知道,高家那位不可一世的夫人在李知縣那兒討了個沒臉,幾次登門道歉還都被轟走了。
這笑話可是叫大家樂了許久。
從前李知縣沒來的時候,前頭那位知縣大人跟高家關係不錯,所以鹽官縣的人更加不敢得罪高家。不想如今換了一個知縣,情況便大不大相同了。
不過這些人再幸災樂禍,也不過就是說幾句風涼話而已。在顧準看來這些風涼話對高家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不疼不癢的,叫他連聽的興趣都沒有。
不過很快,高家人的報應就會到來,顧準對此篤定無比。
這一日,顧準下了學之後照例往縣衙走,時至傍晚,街上叫賣的小攤不少,從街頭走到街尾,縣衙還未到,顧準肚子裡的饞蟲卻先被勾了起來。
可誰想,剛到了街角前面忽然生出一陣騷亂。
顧準抬頭一瞧,發現那些人好像都跟逃命似的四散開來。
系統感知危險的天線一下子就豎了起來:“不好,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