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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總要過去看一看的。”
眾人嗤笑,覺得這中年人太過年輕。鹽官縣的事兒他們也都聽說了,說是要變稅法,可這事兒在他們看來就是個笑話。江南的稅法不知變了多少次了,可有哪回真正見了成效?不都是換了個法子繼續徵稅嗎。
為首的人將路引還給他,話裡透著一股輕蔑:“也行,你前去打探打探訊息,等回頭打聽出來了再過來說給咱們兄弟幾個聽聽,好叫咱們也知道,這風光無限的鹽官縣現如今究竟是什麼模樣。”
“好說好說。”中年人連連點頭,拉著車就準備走。
“等等——”前面的官兵突然叫停了。
中年人後背一僵,不過卻立馬回過頭來:“官爺還有別的事兒麼?”
那官差也不說話,抽出刀來刺向裝糧的袋子。
並無異樣,抽出來的時候刀上也沒有什麼血跡,說明裡頭沒人。
中年人面露心疼:“官爺您慢點兒,可別把我的糧食給撒了。”
“行了,走吧。”對方出出刀也沒說賠個袋子什麼的,直接讓人走了。
中年人想說理也沒地兒說去,關鍵是不敢,只能委委屈屈地轉過頭,趕著牛車自認倒黴了。
牛車走遠之後,幾個官差才說起了正事:
“知縣讓咱們在這兒盯著,可這都已經盯了一上午了也沒見那三個人的蹤影,該不會昨晚上就逃出城了吧?”
“昨兒晚上那麼多人在外頭搜查,能逃得出去那就真的見鬼了呢。仔細盯著吧,但凡他們出城勢必會經過這裡,到時候咱們直接拿下就是了。”
幾個人暗自謀劃,殊不知他們口中的三人早已經逃出生天了。
走到城外的小樹林後,見身後也沒跟著人,中年男子才鬼鬼祟祟地將裝糧食的袋子開啟。
裡面赫然是三個大活人。
袋子解開後,顧準三人這才得以重見天日。
吉祥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方才可真是憋死我了。”
或者憋死了,也快嚇死了,剛才那刀就擦著他的頭穿了過去,他的頭髮已經被削成了兩截,好在沒有刺到他的身上,如若不然見了血,他們三個人都逃不了。
這回可真是走了大運了。
顧準也覺得慶幸。
中年男子雖幫了他們,但也都是看在錢的份上,如今人沒事了,他斷然不敢再跟著三人扯上什麼關係,催促道:“若是沒事的話,三個公子還是先走吧,萬一被他們三個追上可就不好了。”
顧準知道自己如今不討喜,所以給了錢之後就趕緊走了。他們早已經自身難保了,再牽連了別人反而更不好。
只是給出去的那些錢是他們身上僅剩的銀兩,之前在客棧沒有來得及結賬,顧準身上的二兩銀子全都拿來辦事兒了,這也意味著,他們三個重新變成了窮光蛋。
異鄉之地,身無分文,且這荒郊野嶺的,他們連往哪兒走都不知道。
站在小樹林裡頭,望著四面的密林,顧準忽然間遲疑了下來。毫無疑問他是想回家的,只是回家到底要往哪兒走?
打劫 半路上遇難
糾結了一番過後, 顧準三人還是決定先往反方向走,等碰到人了,再問他們往鹽官縣究竟該走哪條路。
吉祥連連感慨:“若是方才那人真的去鹽官縣就好了。”
顧準無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即便他去的是鹽官縣, 也未必願意帶上我們。”
能帶他們出城便已經是冒了一番風險了, 若是再帶他們同行, 路上遇到的風險就更大, 怎麼看都是個賠本的買賣,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不能帶。
這一走就是將近半天的功夫,好容易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