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倒黴了,他自己沒犯什麼錯,是蘇家沾上了不該沾的事兒,蘇家人自己作死,愣是把蘇墨言的大好前程給作沒了。
那樣的事兒過去之後,也不知道蘇大人這輩子還能不能回晉城了。
金不予問:“你跟蘇大人還有書信往來麼?”
“自然是有的。”顧準道,“他這兩年政績不錯,雖說沒有原先在京城裡頭過的舒坦,但是也算是全了他的一番心願。這心境舒暢,寫的詩作的詞也格外舒朗。”
蘇墨言去的是一個邊陲小縣,清苦是真清苦,他在信中也說,自己上任之後便瘦了二十來斤。但過得苦,精神卻好得出奇,蘇墨言自己也說,自從去了那兒,他才終於知道為自己活是什麼滋味兒了。
如今娶了妻,又聽他說妻子已懷孕三月有餘,欣喜之意躍然紙上,讓人也不由得替他高興。
“京城有京城的好,地方亦有地方的好。”顧準道。
金不予不解:“你羨慕他做什麼?難不成你也想謀一個外放?”
顧準沒有吱聲。
人總得有些追求。
晚些時候,顧準才回了家。
一進家門,就見長樂歡歡喜喜地衝了過來。她已經九歲多了,個子也在,今年一年抽條長了許多,臉蛋上原本肥嘟嘟的肉也消下去了,生得明麗討喜,眉眼之間也隨了顧準,五官顯得格外精緻。
她身後還跟著臉色不佳的陳姑姑。陳姑姑不知告誡她多少遍要進退有度,為了叫她守點規矩,每日都給她戴禁步,無奈那玩意兒對顧長樂沒用,碰上顧準從外頭回來,她保準立馬忘了規矩。
陳姑姑實在頭疼:“再跑快些,你頭上珠花都得飛起來!”
顧長樂憨憨笑了兩聲:“我也是太歡喜了,姑姑,就只有這麼一次。”
陳姑姑信她才有鬼了。
她精明瞭一輩子,手底下□□得人哪個不是規規矩矩的,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失了手,偏偏連她自己也捨不得多說。
真是氣死人了。
韓斯年悄悄把陳姑姑拉到一邊:“你就別罵她了,小孩子家家的,規矩那麼多幹什麼?”
“我幾時罵她了?你個粗人,自然不知道規矩有多重要,我教她那也是為了她好,難道我還能害了她不成?”
韓斯年被罵得一個字也不敢說。
他們倆拌嘴也是家常便飯了,基本上都是陳姑姑在罵韓將軍被動接受。
顧長樂知道陳姑姑不會真的怪她,他們家拌嘴也是旁人不能摻和的,就算想摻合也插不進去,於是趕緊小聲問顧準:“哥哥,師父跟師孃今兒回京了對不對?”
“你這訊息倒是靈通。”
“是嫂子今兒從太醫院回來的時候告訴我的。”
顧準往後看了一眼,卻沒看到沈令儀的人:“你嫂子呢?”
“下午回來的時候宮裡又來了人,說是太后娘娘生病了,嫂子擔心,便趕忙又回去了,還說今天晚上怕是回不來了,讓咱們別等她。”
太后娘娘跟師父師孃比起來,那自然是後者比較重要一些,畢竟顧長樂只是跟著沈令儀見過幾次太后而已,並沒有多深的感情,“咱們是今兒晚上去李家,還是明兒啊?”
“明日吧,明日你二哥也回來。”
顧長樂拍了拍手,越發高興起來了。
她二哥早在之前便已經進學堂讀書去了,這兩年兄妹倆聚少離多,若不是學堂不招姑娘,顧長樂還真想跟著一道過去。
不過顧準也沒有讓她閒著,準備過些日子也給她招一個女先生,教她讀書認字、吟詩作畫。
這些事雖然妻子也能教,不過顧準總覺得沈令儀應該更願意待在太醫院裡頭,或者是待在她自己的小藥房中鑽研醫術。教人識字讀書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