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還是個無權無勢的學子,就永遠摸不到考場的大門。
鄧季文一直都在看他,他感覺顧準今天怪怪的:“你今兒到底怎麼了?”
顧準應付道:“沒事,就覺得這些人都挺有意思的。”
鄧季文還要問,顧準耳朵忽然動了一下,遂放下酒壺撣了一下衣裳,直直地朝著李知縣那邊走去了。
鄧季文跟在身後:“不是不去的嗎?怎麼又去了?哎,你等等我,別走那麼急啊……”
巧的很,快要走到的時候張先生正好跟他們迎面撞上。一看到顧準這個得意門生,張先生立顧不得其它了:“快過來,李大人剛好說到你上回做的詩呢,可真是巧了,剛找你你就到了,跟長了順風耳似的。”
顧準微微一笑:“或許我同先生正好想到了一處。”
是不是無所謂了,張先生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拉著顧準到了李況面前。
鄧季文眼睛一亮,趁機跟上。
路過剛剛那個守亭子的侍衛身邊時,他還特意挺直了腰背。瞧瞧,他也是知縣大人請進去的!
侍衛無動於衷,也並未阻止。
鄧季文覺得自己更出息了。
其實亭子距梅園不過幾步路之遠,可就這麼幾步路,卻將外頭所有學子都攔在了外面,這或許就是權勢吧。
鄧季文一面感慨,一面亦步亦趨地跟著。沒多久,眾人便到了亭子裡。冷不丁被這麼多人盯著,鄧季文還頗為不自在。
不過顧準便不同了,不急不慢地行了一禮,那動作別人都是做了千百遍的,偏偏他做起來就格外的好看:
“學生顧準,拜見李大人。”
他身量清瘦,立在那兒便如修竹一般,讓人賞心悅目。
沾了光的鄧季文覺得自己走上狗屎運了,也趕緊跟著報上了自己的名號,“學生鄧季文,拜見李大人。”
張先生道:“李大人,這二人都是我的學生。”
李況只讓他們倆先起來,目光卻先打量起了顧準:“我聽你先生說,你不僅會作詩,還擅工筆畫,可有此事?”
“先生謬讚,都是些微末小技,難登大雅之堂。”顧準謙虛道。
李況放下酒盞,擺擺手:“這些謙讓之語不必多說。今日難得齊聚,一會兒你便作一副梅花圖,也好讓咱們看看究竟是你先生愛徒心切,還是你當真有大才。”
張先生反正是一點兒不懼的。
顧準也坦然應下。
李況多看了他兩眼,覺得這年輕人可真沉的下心。
高崇德坐在邊上,看到顧準彷彿入了李知縣的眼,不經意地來了一句:“這位顧公子,就是上回考童生試,結果沒去的那一位吧?”
張先生趕緊解釋:“上回是我的不是,也不知怎麼回事童生試前竟讓他吃了不潔之物,這才誤了考試。”
高崇德慢條斯理道:“下回別誤了就行。”
顧準見高崇德仍一副老好人的模樣,還真有幾分吃齋唸佛的善人品貌。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顧家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拜這位所賜。顧準回了一句:“勞煩高大人憂心,斷不會有下次了。”
“是嗎?“高崇文溫和一笑,轉而又跟李知縣說起他兒子高修文新得的一隻古董瓶子,想讓李知縣品鑑一二。
他這一打岔,李大人的注意力又從顧準身上挪開了。
正好,外面那些人作詩也都作完了,邀李大人出去看看。李況雖不指望能看到什麼佳作,但是該給的臉面還是要給,更何況今日本就是他作東。
李況一起身,餘下人便都自覺跟上。
剛出了小道,尚未至山溪處,左後方忽然擠進來兩人,橫衝直撞地朝這邊襲來。
顧準本來就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