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吼,震得安想耳膜疼。
裴以舟面色不善,“不好好在家帶孩子,跑來做什麼?”
“我……”裴宸話沒說完,突然注意到病床上毫無精神力的安想。他吞了口唾沫,面上的憤怒逐漸轉變為心疼。
“安、安想姐,你都嚴重到住院啦?”
對裴宸來說,住院那可是大事兒。
各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他一個箭步衝過來抓住安想的手親切慰問:“沒事吧?腳怎麼包成那樣了啊?不會斷了吧!”
安想:“……”
“說點好的。”裴以舟忍無可忍,抄起桌上雜誌往他腦袋上狠狠一拍,下一秒抓著裴宸的衣領把他揪出病房。
“你、你別扒拉我!”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裴宸掙扎不斷,到了走廊盡頭立馬被裴以舟甩在牆角。
男人面無表情,雙眸幽邃而深沉,無端令人恐懼,縈繞在裴宸眼底的不耐也隨著他的這幅表情逐漸消散。
裴宸縮了縮脖子,大著膽子說:“你……你別瞪我,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
“安想生著病,你大吼大叫成什麼樣子。”
“我就是不服氣!”
“你有什麼不服氣的?”
裴宸拉長脖子嚷嚷:“你、你搶我女人!”
裴以舟先是一愣,接著輕蔑一笑,單臂支上牆壁,居高臨下睥睨著裴宸那張年少輕狂的臉,一字一句說:“一,安想不是你女人;二,我沒有搶;三,不管是安想還是其他女性,她們都不是物品,你應當給予尊重。四:以後不準再當著我的面說這種話,不然拔了你舌頭。”
他不是說笑,嚴厲的語氣讓裴宸又委屈又生氣。
“你明知道我喜歡安想姐,你還給我弄出那麼大一個兒子,我……我就是不服氣。”
裴以舟看著他,“按照你這套邏輯,我是不是也能說我和安想都有那麼大一個兒子,你還敢喜歡她?”
“我……”
“你個不孝子。”裴以舟狠狠在他後腦勺拍了下,“一個小屁孩和我談什麼喜歡不喜歡,作業做完了?”
裴宸別開頭,氣鼓鼓地說:“做完了,早做完了。”
裴以舟死死盯著裴宸那張臉,眼睛一眯發現事情並不簡單:“裴宸。”
淡淡兩個字,讓裴宸身體一個哆嗦。
每當太爺叫他名字肯定沒什麼好事。
“作業是你做完的,還是找別人寫的?”
“當、當然是我自己寫的!”裴宸哪能想到裴以舟這麼敏銳,冷汗刷刷往下流,他不敢直視裴以舟的眼睛,轉移開目光強撐起勇氣才說完這句話。
裴以舟深深凝視著他,沒有拆穿,轉而又問:“安子墨的那張卡是你給的吧?”
“哎?”
“別和我裝。”裴以舟眼神銳利,“我找到他時,那小子正在和幾個初中生吃飯,他和我說是那些哥哥請的客。可是你猜怎麼著?”
裴宸嘴唇哆嗦,“怎、怎麼著?”
“他回來先揹著書包上了廁所,我從馬桶的儲水箱裡發現了這個。”裴以舟從口袋裡夾出一張銀行卡,正是裴宸先前給安子墨的那張。
人證物證俱在,裴宸臉蛋慘白,百口莫辯。
那小兔崽子……怎麼連儲水箱的蓋子都能開啟!!
裴以舟收好卡,淡淡說了四個字:“你是幫兇。”
“我不是,我沒有。”裴宸捂著嘴巴,淚眼汪汪,“你你你你別和安想姐說,你要是說了安想姐再也不會讓我去她那邊玩兒了,安子墨再也不會給我寫作業了。”
裴以舟神色一凜。
裴宸臉色一變。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