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安想牽著兒子走出轎車。
眼前這棟房屋共五層,遠處還有兩套小別墅,據說是傭人住的地方。
“安小姐您好,我是負責接待您的管家。”
管家來自英國,銀頭髮灰眼珠,一口中文說得極為流暢。
“您和小少爺住在三樓,若有需要隨時可以提出。”
安想也沒什麼需要,牽著兒子邊走邊聽他介紹這棟房子的來歷與佈置。
牆壁上的畫是幾千年前的,旁邊的花瓶是出土文物,就連旋轉樓梯下面的地毯都大有來歷,總之……裴以舟好像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有錢。
走出電梯,管家送安想到房間門口,畢恭畢敬行了一個貴族禮:“那就不打擾您了。”
等他一走,安想總算鬆了口氣。
沒過多久,裴以舟又來了。
“還習慣嗎?”
安想勉強地點了點頭。
看出她的不自然,裴以舟輕笑,“走吧,我帶你四處轉轉。”說完垂眸,“裴諾他們放學了,子墨可以和他們玩兒。”
明顯就是不想帶他。
安子墨癟癟嘴,悶悶不樂回了屋。
裴以舟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安想拒絕不了,溫順地跟在他旁邊。
裴家很大,平常都是空著的,即使現在有人住進來也顯得冷清。她先跟著裴以舟去了地下室,裴家的地下室像極了電影裡變態殺人魔的暗道,長長的走廊看不到頭,壁燈微弱,隨處可見矗立的石頭雕像,牆壁上掛有色澤詭異的畫像,偶爾還能見到幾把用來收藏的古刀。
腳步聲噠噠迴盪在走廊,更加空寂。
走到盡頭,裴以舟轉動暗門,牆壁向兩邊延伸展開,露出房屋一角。
這是一間書房,正中還有一張桌子。
安想走進去小心打量,牆壁上同樣有照片,都是小孩子,模樣和安子墨一模一樣!
察覺到他的詫異,裴以舟輕聲開口:“這是我的房間。”
“啊?”
“小時候我每天待在這裡。”他拍了拍沙發,從抽屜裡取出一本厚厚的相簿,“給。”
安想接過,翻開一頁。
相片裡的裴以舟還很小,穿著深色制服,發澤烏黑,冰冷的表情與安子墨如出一轍。她越看越覺得好笑,忍不住又翻過幾頁。
裴以舟坐在她旁邊,唇邊掛著淺笑:“我第一次見到子墨的時候,完全沒有把他往我身上想。”
安想指尖微頓。
“因為我不大記得我小時候的樣子。”裴以舟的童年是蒼白無趣的,有時候深思自己的面貌,想到的就只是一抹孤單寂寥的背影。
他伸出手微微壓平相簿一角,指尖與安想靠得很近。
事實上他們現在也捱得很近。
地下室有些冷,他身上同樣也是冷的,以至於讓安想清晰感覺到男人鼻息間的溫熱。
她小心翼翼用餘光往身旁打量,橘色的燭光在男人那頭漆黑如墨的髮絲上跳躍,那雙睫斂著,點綴在白膚上的妖痣因主人過於冷清的面容而顯得性感撩人。
他身上也是好聞的。
安想抿著唇,小心翼翼的眼神剎那變得大膽起來。
裴以舟自然覺察到了這股熾熱的視線,他倏然抬眸,安想的一雙眼毫無預兆撞入到他幽邃的眼眸中。
心裡噔的一跳,她著急忙慌別開頭。
“我、我們出去吧。”安想結結巴巴地說。
“好。”裴以舟沒有意見。
結果兩人剛到門口,發現暗門死活打不開。
裴以舟皺眉繼續嘗試著,門鎖卡住,紋絲不動。
“壞了嗎?”
裴以舟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