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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匆匆趕來,向葉文聿鞠了一躬,將鍾豫房間的監控投影在半空。
短短五分鐘,鍾豫已經從門口移動到了浴室。
他穿著衣服,開著熱水,靠著牆抱膝坐著。下一刻,肩膀巨震,揚聲器中傳出慟哭聲。
醫生驚呆了。
看吧。葉文聿滿意地躺下,喟嘆道:人類的弱點總是這麼好抓,哪有沒有死角的人呢肉體越是強大,往往越
醫生不敢插話,給葉文聿處理傷口。
監控仍在盡職播放鍾豫房間的聲音,半小時後,觀察物件徹底停止了活動。
睡了?葉文聿閉著眼睛問。
沒有,助理恭敬答道:他登入了伊甸。像往常一樣,開啟了隱私模式。需要聯絡上層通道開啟監控嗎?
葉文聿輕笑一聲。
不用了,他已經被我抓住了。小小的掙扎,無傷大雅。
鍾豫快步走進一間居酒屋,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拉開控制面板噼裡啪啦檢查起來。
確認了自己沒有任何監控程式監控後,他一陣脫力,腦袋重重栽在了桌上。
咚的一聲。
累死了
鍾豫忍不住罵了聲,趴在桌上不想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給臉翻了個面兒,才看見居酒屋老闆已經抱著選單在他面前站了半天了。
您、您要點什麼?老闆被這黑衣男人的氣勢震懾住,問得戰戰兢兢。
鍾豫擺了擺手,有氣無力:隨便來點貴的。
老闆:
雖然是奇怪的要求,但並不難為人。
反正這會兒店裡沒什麼客人,老闆便親自挑選食材做起菜來。
過了一會兒,男人也坐到了餐檯前,盯著他看。
這個是什麼?
老闆忽然被客人提問,久違地有點緊張感。
呃、裙帶菜,還有鮭沙比拉魚。
嗯,現在幾點?
老闆卡了殼:咱這兒是 難怪叫天堂菊,您節哀
半小時後, 鍾豫站在d區某雕像前,開始後悔自己心血來潮的決定。
如果不是全世界找不到一個認識的人,他想他絕對不會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這兒, 把一個只有一面之緣、沒有c區許可權、還不認路的傻子當做朋友,並計劃與他共度難得的幾小時自由時間。
所以我為什麼還不走?
鍾豫思考著。
d區什麼也沒有,沒有公園沒有賭場沒有體育館,更沒有遊樂場。就算把人等到了,一會兒我們又能做什麼?看天嗎?
鍾豫嘆口氣, 仰頭。三區昨夜下過雨,此刻頭頂碧藍如洗。
算了,看天就看天吧, 他也不過是想和人說說話而已。
這個小小的願望出人意料地難以實現,比如他在這裡等了十分鐘,許多人從他面前路過,但他還是孤獨地站著。
再等10分鐘。鍾豫嘖了聲, 單手插著兜,逐漸不耐煩。他開啟訊息框,敲字問詢:[到哪兒了?]
沒有回應。
一分鐘後, 他再次敲字:[人呢?]
訊息剛發出去, 近處便響起一聲提示音。鍾豫條件反射地抬頭, 看見那天那個少年向他小跑過來。
少年還是那晚的打扮,黑t恤下襬塞進褲腰裡, 運動鞋,藍色護腕,渾身上下再沒有其它飾品,清清爽爽。
儘管個子不高,但他身材比例很好, 跑起來頭髮很軟的樣子,走近看,臉長得也很乖巧。
鍾豫先前的煩躁頓時消失了一大半。
誰不喜歡好看的人呢,鍾豫毫不羞恥地想。
你好。少年站定,自然地打招呼: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