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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的只是碰了一下,一觸即分的那種碰,只有一點溫熱殘留在手心。
她漸漸冷靜下來,看著店主去拿食材的側影。
女孩其實是逃課出來的。
半個月前,家中發生了一場大變故。儘管早有心理準備,每日的生活也是一成不變,她卻始終有種踩在雲端般的不真實感。
今天學校午休時,她照例坐在自己靠窗的座位上發呆。偏頭向外看,忽然間發現天氣特別好。
天藍得像從色盤上拉出的漸變,撲面的風帶著熏熏然的夏意。
操場上有男生爭分奪秒地打籃球,裡面大概有個格外耀眼的,做了個什麼動作,引得觀戰女生鬨笑出來。
水瓶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光,恰好刺進女孩眼中,她在這一刻,忽然感到一陣難以忍受。
大家都很快樂。
怎麼能這麼快樂呢。
循規蹈矩的女孩,生平
鍾豫以為邱秋會想都不想就答應,畢竟他領教過這傢伙對吃什麼嘗什麼的巨大執著。
給他做吃的就是老闆,不然連罐奶粉都要藏起來;一般情況下從來不主動理他,今天食慾上來了倒學會了夜襲。
都夜襲了,變個形算什麼?
沒想到邱秋卻發了好半天呆,小臉兒慢慢垮下去,眼睛都不亮了。
好一會兒才小聲說:不行。
憑什麼?鍾豫冷笑:我就要嘗。不是你好嗎好嗎好嗎的時候了?
邱秋視線一晃,忽然往後挪了兩下,飛快下床。
他扒著床邊蹲下,只露出兩隻眼睛,警惕地看著鍾豫。
那模樣,像回到了幾天前,他第一次帶包子進來的時候,言行充滿試探。
不是、鍾豫震驚:你還真怕我把你吃了?
邱秋沒說話,半天才眨了眨眼睛,聲音很輕地說:不是。不變。
鍾豫反應了一會兒,才理解了小怪物的意思。
哦,是不肯變原形。
可他那原形有什麼不可見人的麼?全北辰基地的人都見過。一隻腦袋那麼大的果凍。
實驗基地的錄影裝置是尖端科技,影像中的果凍細節纖毫畢現,鍾豫現在還記得它的顏色介於藍和綠之間,被剔透的果凍質地稀釋,很淡。
後來這傢伙很快變了人形,做測試時也堅持以人形做,鍾豫見到邱秋時已經是現在的模樣了。
難道深淵惡魔也有某種忌諱?
床邊,邱秋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他今天不該來的。
監護人太討厭了。
嘗不到就嘗不到吧,反正監護人已經香了這麼多天,他多少習慣了這誘人的味道。
如果不是在店裡說到這件事,讓他產生了一些期待和聯想,他也沒那麼急切地要闖進來。以後這個房間還是不要進了
邱秋想著,眼睛不由瞟了眼門邊,卻見監護人動作奇快地閃身過去,把門咔噠一聲鎖上。
邱秋驚呆!
變。
鍾豫往床邊一坐,像只被驚醒了便不肯再睡去的惡龍,抱臂說著十分可怖的話:你不變,我不動。不想嚐了也得嘗,沒有反悔的道理。
邱秋緩緩將眼睛瞪得圓,幾乎把單眼皮都撐得沒了形跡,表情堪稱罕見。
某位惡龍不為所動,看著還有點開心似的,笑了笑道:怎麼?玩兒不起?
窗外又起了陣風,似乎有什麼東西打了窗戶一下,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邱秋心中略略焦躁起來,抿起嘴:不要。
理由。鍾豫冷下臉。
邱秋便又不說話了。
兩人像在比誰更有耐心一樣,一個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