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人嚥了下口水,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近在咫尺的刀背上,慢慢撥開去:“我錯了。”
“我說最後一遍,滾。”
“我很傷心,親愛的齊,你在我家的拍賣會買東西,我一得到訊息就跑了過來……”高大的德國人一臉憂鬱,總算有了點日耳曼民族深沉的美感。
“如果我知道你在挪威,我今天根本不會進去。”齊淮遠毫不留情地打斷他。
“哦,我,海因茨·梅根·古德里安,憑著日耳曼諸□□義,如此矢志不渝……”
齊淮遠忍無可忍地再一次出刀,拖長了調子警告道:“滾。”
梅根舉起手,倒退著挪了出去。
孔昭嘆了口氣,關上門,開始分發物資:“登山索鎬、衝鋒衣、登山鞋、手電、防風打火機、電極、銅絲……”
“居然沒有酒?”楚殣詫異道。
齊淮遠整理包裹的動作頓住,楚殣也想起來自己的酒品,尷尬地笑道:“我的意思是說,極地那麼冷,得帶上高度數的烈酒禦寒,不然萬一流落野外很容易凍死的。”
孔昭當即覺得很有道理:“欸,還是楚四爺有經驗,我待會派人去買。”
“你們怎麼還有槍?”楚殣看了一會,發現了一些違禁物品。
“防身之用。”孔昭從他手裡把槍拿回來,“您二位還是別玩了。”
“憑什麼?我們不能防身嗎?”毛線很是不服。
“唔……那自己去買。”孔昭為難地攤手。
這北歐國家,人生地不熟的,大半夜去哪兒□□。
楚殣拉住孔昭的手腕,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幾乎是聲淚俱下之態:“你看我手無縛雞之力,萬一遇上歹人,又沒法還手,豈不是死路一條。我爺爺年事已高,哪裡忍心叫他白髮人送黑髮人。”
“就算給你,你會用嗎?”齊淮遠被吵得不耐煩,質問起來。
“看你這話說的,當然會,”楚殣浮誇地嗔怪道。
齊淮遠嗤了一聲,伸手拔下腰間的槍扔過去。
“誒呦,謝謝齊家主了。”楚殣接過那把□□,滿面笑容,心中卻憤憤不平,混小子,看老子下次不找機會崩了你……
孔昭剛想說什麼,恰好一個電話打過來,於是只得向門外走去。
毛線暗自挪動腳步,偷聽了幾句,隱約聽到什麼北京……常……什麼的,臉色變了變,忙低下頭裝作好奇地檢視地上的裝備。
不一會,孔昭便神情嚴肅地回來了,低聲附耳對齊淮遠說了幾句話。
齊淮遠聽完,眯起了眼睛,坐著半晌沒動,只有手指在刀柄上輕輕摩挲著。
“不然我先回去處理?”
氣壓似乎頓時降低了不少,連空氣中都帶上了幾分寒意,齊淮遠沉默了一會之後才點了頭。
“什麼情況?”楚殣捅了捅毛線的胳膊,小聲問道。
“噓。”毛線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多嘴。
第二天上午醒來時,楚殣發現孔昭已經消失不見,結合昨晚的事情,他覺得大概是齊家或者孔家那邊出了什麼問題,使得孔昭不得不連夜回去解決。
厲害了,是誰那麼大本事……
臨近中午的時候,昨天那個德國人又來了,依舊死皮賴臉地糾纏著齊家主:“我聽說你要去卑爾根?去幹嗎?帶上我唄。”
“與你無關。”
“啊,齊,這話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我們八年的交情,你居然說和我無關。啊,天啊,我父親明明說我們關係很不錯,今天你就罔顧世交情誼,哦,上帝啊。”
“誰和你世交。”
“我看小孔是不是回去了?你雖然少了一個得力助手,可是不要緊!這是在歐洲,我比他更有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