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放鬆一下也沒什麼不好。”齊淮遠老神神在地閉著眼。
“那你為什麼不要導遊?”
“你不是嗎?”
“我答應陪你閒逛了嗎????”楚殣一臉的不可理喻。
齊淮遠睜開眼睛,側過頭看向他,雖然什麼也沒說,可那眸光沉靜而幽深,看得楚殣敗下陣來。
“道德綁架嘛這不是。”楚殣小聲嘀咕著,裝作沒看到齊淮遠唇邊勾起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拒絕導遊的下場就是兩個無知的中國人站在繁華的英國街頭無處可去。
“brothers”半路攔下的出租司機為了體現自己的友善,與後邊兩個遊客模樣的東方人搭話。
楚殣看了眼齊淮遠,又看了眼後視鏡裡的自己,我們長得哪裡像嗎??
“Boyfriend”得到否定回答的司機再次詫異地發問。
???
英國人一個個的都是怎麼回事?除了兄弟和男友,他們已經無法對兩個男人的關係產生其他合理推測了嗎?
“Fathersonrelationship.”楚殣一臉嚴肅地回答。
司機師傅果然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父子關係?誰是爹?”齊淮遠風輕雲淡地問話透著股危險。
“您是爹,您是爹。”搬石砸腳的楚殣立刻認慫。
“我看上去那麼老嗎?”
“那我是……”
“你讓我給你當兒子?”
“啊,伯明翰大學!不如我們下車吧!”楚殣滿臉驚喜地轉移話題。
齊淮遠忽然一伸手攬住楚殣的腰,靠在他耳邊低聲說:“下次回答問題之前考慮好了再開口,別老是滿口胡言。”
熱氣吹到耳邊,令楚殣不由僵住,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正看見前邊司機“果然還是男友,東方人就是臉皮薄”的表情,順便被附贈了一個“我們不歧視同性戀”的眼神。
大哥你的面部表達能力這麼強怎麼不去當演員?
楚殣一下車就看到遠處佇立著的約瑟夫·張伯倫鐘塔,這個110米高的鐘塔一下子把楚殣拉回了學生時代。
“看見那個塔了嗎,據說托爾金在描寫白袍薩魯曼的艾辛格時,靈感就來源於這座塔,是不是和電影裡一模一樣?”
沒聽說過托爾金也沒看過那電影的齊家主從容不迫地點頭,彷彿一切盡在掌控。
“這是校徽,因為這所大學擁有王室的皇家特許狀,所以校徽設計得很花哨。下邊那個:PerArduaAdAlta意思是勤奮以達卓越。”
“這片中世紀風的古建築是不是很漂亮?我過去經常在那個走廊那邊看書,正對著草坪,總是有小情侶在草坪上接吻。嘖,外國人到底是開放。”
“那是圖書館,補論文的傷心地,還是別去了……”
齊淮遠靜靜地聽著楚殣像小孩一樣興奮地炫耀自己學術氛圍濃厚的古老校園,周圍來來往往的學生有的夾著書談笑風生,有的步履如風行色匆匆,偶爾有人投來的目光也大多是友善與好奇。無人畏你如虎,亦無人恨你入骨。
“你以前在哪兒上學?”楚殣隨口問。
“家裡,”齊淮遠回答,“我學的東西都是家族指定的。”
楚殣想想也就瞭然了,估計他從小到大學的也就是怎麼高效地殺人和怎麼玩弄權術。
“放心,我不會瞧不起你學歷低的。”楚殣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瀟灑地轉身向前走。
在楚殣轉身的一瞬間,齊淮遠伸出了右手,似乎想抓住那片揚起的衣角,但在接觸的一瞬間,他還是沒有捏緊手指,只是任由布料從指尖劃過。
站在原地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