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殣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好像領會了他的意思,某處的不適與疼痛似乎存在感更強了一些。
“老子還不是因為看見你就來氣!”被氣得肝疼的楚殣說罷拂袖而去。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目瞪口呆地看著老大不慌不忙地又坐下來,一點兒沒有被冒犯的樣子。
“爺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有人小聲和孔昭議論。
“色迷心竅。”孔昭撇了下嘴,留下四個字給那人獨自品味。
楚殣出來之後便有些後悔,本來他是仗著齊淮遠不敢拿他怎麼樣而故意去搗亂,誰知道到頭來把自己氣跑了……
現在齊家和常家的爭鬥差不多已經被擺到明面上了,楚殣大約也能猜到齊淮遠把自己給抓了恐怕不止是真的精蟲上腦,估計主要還是為了威脅他爺爺。
雖然從歷史淵源來說,楚家大概是和炎黃兩家都不對付,可辰家和楚家關係好那是實打實的。楚家到底楚殉說了算,老爺子那當然是幫世交,就算和常家有些陳年芝麻爛穀子的過節,那也比不上當初和炎帝一脈的過節大啊。現如今,自己相當於被齊淮遠綁了當人質,楚殉定然不會冒險和齊家死磕,除了在有限範圍內施加壓力外什麼也做不了。
楚殣閒逛了一會,來到一個校場一樣的地方,不少彪悍的關西大漢正在練搏擊,打得塵土飛揚。不過楚殣眼尖地發現這些秦人漢子之中還有幾個洋麵孔,這些五大三粗的白人穿著迷彩服,頭上扎著紅頭巾,臉上塗滿了油彩,還留著茂密的絡腮鬍。
楚家也有些私人武裝,但畢竟是見不得光的非法人群,當今的時代已經不是封建時期地方豪強,貴胄大族可以橫著走的時代。楚家當年也是因為雄踞湖南,龍興之地,又有遠見的沒站錯隊,這才得已保留了少數武裝,偶爾犯事上邊也睜隻眼閉隻眼。但如果真敢有什麼太過分的行為,那政府也是巴不得能有理由拔除這些把控地方千百年的望族。即使楚家能搞些怪力亂神之事,那也架不住正規軍的現代熱武器,最多逃進西南十萬大山之中當野人罷了。
可齊家現在這些武裝和齊淮遠之前在蒙古干涉他國內政的種種行徑,顯然已經超出了政府的容忍範圍吧……這些白人的打扮,看上去不是恐怖分子就是歐洲那些給錢就賣命的僱傭軍,出現在中國絕不是來搞救災維和的,要是被人發現了,那妥妥就是什麼非法持有武器,陰謀顛覆政權,組織恐怖活動一通危害國家安全的罪名砸下來。
這兩家爭鬥,架勢也太大了點吧。
秦興於岐西之地,不循中華禮制,可偏偏那西北荒野也是當初神農氏部族的老巢。至三家歸晉,司馬氏以九品中正制與中原世家大族和解,順應歷史潮流重新統一中國,可政權也由是為中原的豪強所把持。後來西北胡人作亂中原之事也不在少數,逼得中原士族衣冠南渡,再次失勢。雖說漢人皆稱炎黃子孫,可史書之中記載的真正炎帝部署一直不服中原統治,《山海經》中記載的刑天本為炎帝大將,在炎帝死後不願臣屬黃帝,故犯上作亂,被斬下頭顱,而共工等古之惡臣也大多是反抗黃帝政權的神農氏後裔。在商周之前這些人還公然活躍於史家筆下,後來便漸漸轉入幕後。自古中原易鼎,政權更迭,似乎也總少不了所謂蠻夷與正統的干預和鬥爭。
國人素來擅長捕風捉影之事,楚殣這等善於聯想的更是如此,就算是附會也能附會出一大堆了,自己一個人走在路上腦補出了一出黑暗的中華權力史。
當年蚩尤識人不清,錯付真心,成了烈山、有熊兩家逐鹿中原的祭品,還令九黎慘遭滅族之禍,不得不退出黃河流域,流徙到西南蟲蛇猛獸瘴溼之地。楚殣越想越覺得自己走了先人老路,才落得如今羊入虎口的境況……
鑑於烈山氏惡劣的前科和詭異血腥的繼承方式,楚殣如今不得不給齊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