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這不是答應來相親了嘛。”
“我呸,你就是應付應付,然後再溜到國外失聯半個月。”毛線翻了個白眼,早已看透了他的套路。
說實在話,要逼著楚殣來相親,擱十年前他還是個直男那會,毛線都覺得難為他,更何況現在……偏偏楚老爺子年紀大了脾氣還越來越倔,跟個老小孩似的,誰也不敢忤逆他惹他生氣,生怕給氣出什麼毛病來。
“你說你,楚爺爺給你看的物件都夠排到山腳下去了,非要選個西安的姑娘,大老遠跑來結果還是來耍人家妹子的,實在是過分。”
“你可安靜會吧。”楚殣無奈地嘆了口氣。
“哈?你現在嫌我話多了?以前自己跟個話癆似的我嫌棄你了嗎?我這還不是怕你憋壞了。”
楚殣當然是知道他在擔心自己,只得像忍受老母親的嘮叨一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目光漫無目的地亂瞟著。
當初變故發生之後,齊家和常家可以說消失得乾乾淨淨,而那些依附他們生存的小家族也基本出境的出境,歸化的歸化,於是楚家似乎就成了唯一的勝利者,所有人都在等著那個當初被從桑乾河畔驅逐流離的部族重新接掌中原局勢。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楚家的年輕家主不僅沒有乘機擴大勢力,而是索□□出了楚家把持多年的權力,然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彷彿真的已經泛舟五湖歸隱山林了。
楚殣重回了梵蒂岡、北歐和蒙古,還去了他沒能參與的埃及與南美,試圖找到絲毫過去殘留的蛛絲馬跡。宗教國的教堂已然重修,白鴿安詳地停留在聖潔的穹頂上,冰島的人們在火山爆發後也重新回到了世代居住的小鎮,蒙古貴族們失去支援後無可避免地走向了衰亡。埃及的陵墓被黃沙掩蓋,南美的叢林也被大雨所沖刷,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線索。
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已見松柏摧為薪,更聞桑田變成海。
哪怕是當初縱橫一世的部落聯盟領袖都沒給世界留下什麼痕跡,更遑論他的後人了。
從英國回來後楚殣似乎也已經放棄了尋找,一直安心養老的楚殉冷眼看他滿世界折騰了一通後,還是開始了自己的催婚大業。楚殣被老爺子擾得煩不勝煩,最終胡亂挑了一個西安的姑娘。至於為什麼選這裡,大抵還是心底那點不甘在作祟。
“其實啊,老爺子心裡明鏡似的,你以為他不知道你們以前那點事嗎?可人總不能就活在過去啊,說不定你見見別的小姑娘,欸,就看對眼了。老爺子也不是非為了什麼傳宗接代,畢竟楚家都已經被你這個混小子給敗沒了,他也就是想讓你燃起點生活的熱情知道不……”毛線絮叨了一陣後忽然想起來什麼,轉頭問楚殣,“說起來,你去年是不是又接觸那幫鳥人了?”
“嗯。”
毛線頓時像護崽的母雞一樣警惕:“那些傢伙找你幹嗎?”
“他們想把刺死耶穌的朗努基斯矛的三塊碎片重新拼起來,找我幫了點忙。”
“拼那勞什子玩意幹嗎?他們又搞什麼鬼?”
“我也不知道。”
“你就這麼答應了?”
楚殣沉默了片刻。
“這些鳥東西拿什麼誘惑你了?”毛線頭疼地問。
“也沒什麼,他們把當初那幾件神器給我了,雖然也沒什麼用了,”楚殣笑了笑,“就當,留點紀念吧。”
“……”毛線不出所料地嘆了口氣,又開始喋喋不休,“我說你啊,這些傢伙肯定不懷好意,還是少和他們接觸……”
楚殣並沒有太注意他還在說些什麼,只是餘光忽然瞥見了街角閃過的一抹金穗子,不由愣了一下,一陣熟悉感瞬間佔據了他的心頭。
“誒?你去哪?喂!”
楚殣追著跑進了一條偏路,撞著了人也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