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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汐沒說話,反而彎了彎唇角,笑意吟吟地看著那管事。
管事被看得說不出話來。
畢竟,這雖然確實是搶,可也確實不是搶啊。
紀雲汐拿的,都是她本該拿的錢。
管事汗如雨下,但他也著實沒有辦法。
理,他們不佔。打,他們也打不過。
管事只能安慰自己,他也只是個管事而已。
這賭坊不是他的,而是那馮家的。當初紀雲汐拿著錢來押注時,他可是問過大人的意見,大人說能押,他才讓紀家三姑娘壓的。
可現下,明明知道吳家公子中了一甲,賭坊要賠錢,可馮家卻絲毫沒有指示,也沒有人來,讓他一個人在這頂著。
哪有這樣的道理?
管事勸了幾下,也就不勸了,就看著紀雲汐帶來的侍衛興奮地裝錢。
吳惟安跟著紀雲汐在賭坊一處坐下,看著面前這一幕,再看了看一臉淡然的紀雲汐,垂下了眼眸。
來前就知道要錢不會容易,他甚至幫著想了不少法子。
但不得不說,都沒他夫人這法子好,夠狠夠直接。
果然,賺錢要錢一事,還是他夫人比較厲害。
錢裝得差不多時,馮家終於來了人,是馮五。
馮五幾乎咬碎了一口牙,但他向來要面子,眾目睽睽之下臉上還是帶著點笑,看起來風度翩翩,可那雙眼裡的陰鷙卻已經快要藏不住了。
“三姑娘,吳公子。”馮五佯裝訝異,“這是發生了何事?”
紀雲汐不是很想搭理馮五,她看了吳惟安一眼。
吳惟安笑了笑,回道:“馮公子,雲娘先頭在賭坊砸了不少銀兩押我會中一甲,我們賭贏了,故而我陪雲娘來取錢。”說完後,他很是好奇和疑惑地反問,“對了馮公子,你怎麼會在這?”
馮五沉默了:“這賭坊,是我馮家產業。”
吳惟安震驚道:“這麼巧?這賭坊居然是馮兄家開的嗎?”
馮五:“是。”
吳惟安面色由震驚轉為喜悅:“那可真好!我原先還擔心這賭坊賴著不肯給錢,但這賭坊若是馮兄的,我就不擔心了。馮兄向來品行高潔,馮大人更是人人敬仰的御史大人,賴錢這種事情,是斷然不會發生的。雲娘,你說呢?”
紀雲汐頷首:“確是如此,我家中幾位兄長,也常常讓我多和馮四姑娘,不,貴人娘娘看齊。”
馮五一口血堵在胸口。
他來時本已經想好了一番說辭,可現下,已經不能說出來了。
若是說出來,豈不是打了他馮家的臉?
馮家向來很在意臉面,怎麼都不肯讓人小瞧了去。馮五更是,他硬生生擠出笑意:“兩位謬讚了。”
紀雲汐帶來的人不少,賭坊的銀錢很快就被搬空了,分文不剩。
紀府的賬房先生過來,打斷三人間的對話:“稟三姑娘,這裡銀錢悉數加起來,還不足五萬兩黃金。”
也就是說,連紀雲汐砸的本錢都不夠。
她略微挑眉:“五公子,這好像有些說不過去罷?”
馮五看了眼外頭看熱鬧的人,覺得丟臉到極致。他臉色鐵青,硬撐著道:“賭坊中一般不放過多現銀。”
吳惟安哦了一聲,好奇地問:“那都放哪呢?”
馮五握著拳頭:“在我家庫房。”
紀雲汐頷首:“那就勞煩五公子的人帶帶路,我讓府中下人去取。”
這話,馮五沒敢接。
馮家庫房裡的錢,可不是他能做主的。
而且馮五很清楚,就算把庫房裡的錢全拿出來,也遠遠不夠。
馮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