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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汐:“嗯,不行?”
吳惟安神情認真:“我那還有上好的桂花酒。”
紀雲汐:“我就想喝劍南春。”
吳惟安哦了聲:“可依你的酒量,你不怕喝一杯就倒?那接下來你還怎麼看姑娘?”
想起那晚喝醉的自己,紀雲汐:“……”
紀雲汐扯了扯嘴角,輕嗤一聲:“也是,那便來一壺明前龍井。”
夥計:“好——”
“你等等。”吳惟安打斷夥計,對紀雲汐道,“明前龍井的茶葉,你不是有嗎?你手裡的明前龍井是最正宗的,外頭的明前龍井,都有些次了。”
夥計這就不同意了:“大人,我們怡紅院的明前龍井,那可是頂好的——”
吳惟安笑:“可我夫人家的明前龍井,是當今太子殿下賜的,你們怡紅院的明前龍井,難不成比太子殿下的還要好?”
夥計這哪還敢說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忙道:“不敢不敢,那當然是太子殿下的好多了。”
吳惟安朝紀雲汐一笑:“你看。”
紀雲汐面色冷清,不為所動:“就加一壺明前龍井,我現在就要。”
吳惟安無奈嘆了口氣,他起身:“這樣,我去馬車裡取茶具茶葉,我親手給你泡。您看成嗎?”
紀雲汐抬頭看他,紅唇輕啟:“也可。”
吳惟安便走出了雅間,而且不由分說把夥計也給帶走了。
寶福看得目瞪口呆,見姑爺走後,她委屈朝紀雲汐哭訴:“小姐,您看看姑爺!他就給您點這些玩意兒!”
紀雲汐坐在主位,輕輕彈了彈她的指甲,不緊不慢道:“寶福,你去找夥計,給我加兩道菜。就——”她想了想,他手裡頭應該就五十兩,“鯽魚豆腐湯,紅燒排骨。”
寶福:“好的!小姐!!”
吳惟安靜靜看著眼前的鯽魚豆腐湯和紅燒排骨。
而後他又看了看一旁的紀雲汐。
紀雲汐拿著茶盞,面色平靜地望著前方的戲臺。
她輕抿一口上好的明前龍井,看著臺上女子淚光盈盈地唱著歌,嗓音帶著哭腔,哀怨悽婉,我見猶憐。
可直到這首歌唱完,席間有人出價,紀雲汐依舊不為所動。
這鯽魚豆腐湯從熱氣騰騰到涼氣陣陣,吳惟安就沒見紀雲汐吃過幾口。
她這人,嘴巴挑著。
這怡紅院貴得要死的鯽魚豆腐湯燒得一般般。
而且她不止嘴巴挑,眼光也挑。
鯽魚豆腐湯都涼了,她也就出手買了三個姑娘。
能進怡紅院的,容貌身段都不會差。可站在這臺上,每個人的表現卻不盡相同。
有哭哭啼啼的,唱得斷斷續續,害怕得畏畏縮縮的。這種,紀雲汐一個都沒要。
有已經認了命,眼裡一分光彩都沒的。紀雲汐也沒要。
有得意洋洋,妖嬈嫵媚的。紀雲汐更看不上。
她出手買的那三個姑娘,均是堂堂正正站在臺上,和其他人一般無二,跳著舞唱著歌,但那雙眼裡都透著不甘,藏著火焰。
也許只要給把草,就能燎原。
最後一個,自然是那萬人期盼的青帘姑娘。
吳惟安早年間在江南見過。
遊走在一眾男子之間,濃情蜜意,借力打力,卻依舊能保自己清白之身。
是個聰明人。
只是平衡終究會被打破,再狡猾的兔子,也會被獵人攜手瓜分。
吳惟安當時猜她頂多再撐三年,可不曾想,居然撐過了五年。
五年過去,江南怕已沒有她的立身之處。她倒也聰明,索性來了上京城,至少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