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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看著那窗戶半晌:“公子,還有一事。”
吳惟安沒再回話。
圓管事道:“公子,涼州一帶的弟兄們,此處水患家裡也遭了難,如今日子過得實在難啊,特地來找老奴,說是想拿回這些年欠下的差銀。公子您看?”
此次清河郡水患,公子的所作所為,圓管事看在眼裡。
他這般說的話,公子應會同意的。
想來,經過此次水患,公子的心,已經不像以前那般冷硬了。
可圓管事等了一會兒,他家公子還是沒有說話。
圓管事又道:“公子,老奴算了算,也不多,大概一百五十兩左右。”
吳惟安:“滾。”
圓管事:“……”
吳惟安已經沒有畫面具的心思了,這明明是他最愛乾的活計。
他將特質的筆放下,忽而朝床邊看去。
紀雲汐嘴角一抹極淡的笑意沒來得及藏回去。
吳惟安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後對圓管事道:“你讓他們再等等。”
“最早一個月,最晚一個半月。”吳惟安指尖輕釦桌面,眸中映襯著七顆夜明珠的光,“到時我會還。”
話已至此,圓管事也不能再說什麼,領命而去。
躺床上的紀雲汐聽著,挑了挑眉。
一個月到一個半月後,太子差不多就能到上京城。
而那日在清河郡,在新升的太陽前,吳惟安和她說過,待太子到上京,便是太子登基之時。
這什麼意思很明顯。
而此刻吳惟安對圓管事說的這句,意思也很明顯。
待皇帝死,太子登基,這些費錢的棋子他也不要了。
他要跑路。
畢竟他身後的那些人,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他都是透過一級一級聯絡的,只有最上層的幾人,知道他是吳惟安。
吳惟安把東西收好,捧著七顆夜明珠到了床邊,一一把夜明珠放回暗格。
紀雲汐問道:“你確定此事能在一個月到一個半月間成?”
吳惟安掀開被子躺進去:“能。”
他偏頭看去:“夫人不信我?”
紀雲汐:“事成之後你便卸磨殺驢,誰敢信你?”
吳惟安輕嘆一口氣:“不想還。”
真的不想還。
日後有錢也不想還,他想攢錢。
紀雲汐忽而翻了個身,面向他,冷靜地問:“賣嗎?”
吳惟安:“?”
紀雲汐眸光微閃:“你身後的勢力,我買下。你出個價。”
吳惟安呼吸微窒,他看向半臂之遠的她。
“賣。”
“但是你得連我一起買了。”
吳大的身價
紀雲汐安靜片刻:“如果我不呢?”
吳惟安的呼吸一下就平穩了,他淡淡道:“那此事免談。”
話音剛落,他想了想,怕自己剛剛那五個字說得太冷淡,太不近人情,又補充道:“我這多年心血,哪怕扔了也不賣。”
紀雲汐輕嗤了一聲:“開泰莊有時也會收到一些不太好的貨,很少會有人拍。你知道我們如何處理嗎?”
吳惟安:“不想知道。”
紀雲汐才不管他想不想知道:“捆綁拍賣,和人人搶著拍的貨一起。”
吳惟安:“哦,但我很好。”
紀雲汐笑了一聲,帶著明顯的輕慢:“是麼?”
朦朦朧朧的黑暗之中,女子笑聲如魅。
吳惟安望著那雙亮如星辰的眼,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從暗格裡掏出一顆夜明珠,舉到紀雲汐面